哪里晓得,辽王会用这种法子......
送了个脏布包,要不是当年留下的印象太深,他险些都想不起来是何物。
不仅如此,还堂而皇之地穿了件蟒袍,直接到醉仙楼,生怕皇帝想不起来,当年俞家和辽王一起,同他争皇位的事。
这叫俞侯怎能不上火......
可偏偏又不能不顺着这混账的意,不然,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
“王爷今日,是非要和俞家算旧账了?”俞侯稳了稳心神,仿佛一瞬又恢复了一家之主的沉稳,眸光锐利地定在辽王身上。
好像比起十多年前,两人都老了些,细看下,连辽王的鬓边都已有了白丝。
只是和俞侯不同,辽王不是因为年岁,华发早生的缘故,都不必细说。
与皇位失之交臂,膝下无子,十多年的愤懑,足够压断一个人的脊梁。
只是辽王终究比旁人要傲气些,始终未曾折腰。
成王败寇,每一个人都付出了代价,这笔账,还真是难算。
辽王不置可否,晓得俞侯接下来,要倒苦水,讲道理了。
“当年王爷要夺位,俞家倾全族之力,鼎力相助,事败后,王爷大可以回南境,但俞家几百口人,还要在陛下眼皮子底下。这些年,王爷 可曾念过俞家的艰难,十多年来,一直被陛下死死压着。若非如此,依俞家当年的声势,又何苦在苏家面前,做小伏低。”
辽王听着俞侯讲完,轻扣了两下案几,方才慢条斯理开口。
“舅舅也未免太高看自己了。俞家在苏家面前做小伏低,和龙椅上是谁无关,也不是俞家比不过苏家,只是舅舅比不上苏国公罢了......。”
俞侯:“......。”
刚刚辽王还在阴阳怪气,就这句话,真地不能再真了。
是啊,谁能和苏寒柏比啊?
和辽王兄弟几个不同,好歹都是皇子,可苏国公的出身和旁的世家家主,简直是云泥之别。
就是在苏家内部,也不过就是个偏支子弟,登不上台面。
就算二十岁鲜花着锦,高中探花郎又如何?还不是落入了地狱.....
落入地狱不过就是一朝一夕的事,但想从地狱再爬到云端,百年来,也就一个苏寒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