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叫人熨帖。
不可否认,庞生在意旁人的眼光,但对刚刚的外宅,也没将她当人,不过是个玩意罢了,百般温柔,也比不上高门贵女这一句。
“等国公爷的葬礼结束,最该好好休息的是你。”这句也不是在作伪。
好像苏家一倒,他成了苏妙的依靠,互相说话倒是多了两份真诚。
“好。”苏妙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
庞生看她情绪不对,不禁问道:“今日怎么了?是不是还在担心世通的事......。”
“也不止是世通......比起世通一无所知,我更担心月团儿......”
“月团儿毕竟是个小姑娘,又是那样的性子,我也担心她会在陛下面前露出马脚。”庞生接着她的话道。
“但是,这回月团儿回来,好像长大了不少,许多事情,比我看得还要透彻。”苏妙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庞生微愣,打算再问,却被苏妙打断。
“夫君,你还记得我之前同你说过的话吗?”
“当然记得。”
苏妙说过,她欠月团儿一条性命。
“只是比起月团儿,我更在乎你过得好不好......按道理,这些事都该大哥去操心,你身为长姐,操心了这么多年,全心全意为着弟弟妹妹,可我只心疼你。”
苏妙浅笑叹道:“没什么好抱怨的,母亲对我有恩,都是应该的......再说,弟弟妹妹们对我也好。我们都是宁愿旁人欺负了自己,也见不得有人欺负对方......。”
庞生没有怀疑什么,将苏妙揽地更紧了点,他从没打算抛下苏妙这个妻子,只是希望她能依附自己,依附陇西侯府。
“你放心,我和你是一个心思......咱们以后的日子还长,一时落寞,不代表一世落寞,即便是国公爷不在了,只要我在,你就永远可以是明媚张扬的苏家大小姐......做人上人。”
很可笑,这句话,庞生是真心的。
所以说,真心和假意的界限到底是什么?
苏妙抚摸着庞生的眼脸,极力掩饰着心中的痛意:“阿郎,我现在不要当人上人了,我要月团儿......要国公府的人,还有你,都平安。”
庞生微愣,不知想到什么,最后还是说了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