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明显,刘大总管不说,不代表皇帝陛下想不到。
一整个白天,整座北郊行宫,都在噤若寒蝉中度过。
与此同时,朝廷和皇宫那边,终于知道,元德帝提前班师了。
知道皇帝陛下丢了小娘子的,秦皇后和宋姑姑算一波,朝臣中谢家算一波,再有就是周平等人了。
安定寺,苏家二公子和庆王世子出逃那事儿,闹得太大,压根就瞒不住。
好在知情人都是聪明人,知道这事儿是皇室的阴私,加上秦皇后刻意敲打过,倒是没有透出去。
起码,宫里其他妃嫔,都还以为宸贵妃现在还在北郊行宫,为先帝祈福诵经呢。
这会儿皇帝回来,大多数朝臣,都在家里忙着写折子。
既要恭贺陛下得胜还朝,还有就是帝都这段时间,谁干的好了,谁又开始作妖,互相告告小状也是有的。
当然,单单是皇帝“从天而降”这回事儿。
只要不是傻子,心底都存了疑。
但在皇帝没有明示之前,谁也不想做出头鸟,也仅仅是心里存疑罢了。
凤仪宫中,秦皇后是晚间得的消息。
秦皇后刚用完晚膳,宋姑姑就匆忙来报。
秦皇后听完,往常淡然的眸中,闪过一丝讶异。
这么快......
这才多长时间,即便是刚收到消息,就往回赶,也不该这时候回来呀。
秦皇后微敛了敛眸,算是接受了皇帝陛下在不合理的时间,丢下那一摊子事,赶回来的消息。
“陛下那边,可说了什么?或是有什么吩咐?”
相比较于秦皇后的讶异,宋姑姑可就是焦急万分了。
“没有,听来传信的人说,陛下抵达北郊行宫后,一言不发,直接去认尸了......之后......再出来,脸色就很难看了,但是怪就怪在,谁都看出陛下心情不虞,却没有发作任何一个人......。”
这也是宋姑姑最担心的地方。
陛下绝非什么眼里容得下沙子的人,没有当场处置,反而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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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怒火,仍旧积压在心里。
如今,先不说宸贵妃是不是自己有意出逃,但现在人死了,所以无论如何,陛下是没办法处置一个死人的。
就这一年多的宠爱,怕是心里还会有不舍。
单看陛下,在这寒冬腊月,听到消息立马轻车简从地赶回来,就知道了。
人死债消,所以其他人,怕是就逃不掉,去承受陛下怒火的命运了。
真要波及起来,当日在安定寺的所有人,都得担责。
伺候的宫人,皇后娘娘,当然包括她自己。
回想那日,她可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要去伺候宸贵妃的。
结果,还是没叫人看住,发生了这种事。
只是后来,听说人在悬崖下找到,成了那副惨样,宋姑姑还是不由得一阵唏嘘。
宸贵妃算得上是元德帝登基以来,最宠爱的宫妃了。
明明上一秒还在一起说话,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薨了。
怎么听,都觉得有一种不真实感。
毕竟,之前宋姑姑可没少提防宸贵妃。
但唏嘘过后,宋姑姑又开始后怕。
倘若陛下回来,追究下来,帝王怒火,不是她们能承担得起的。
怕是到时候,连皇后娘娘,都会被迁怒。
所以这段时间,宋姑姑一直惴惴不安,到现在,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儿。
秦皇后默了片刻,看着她又问了句:“陛下当真一句话也没说?”
宋姑姑再度摇了摇头,这一点,来人说地很清楚。
秦皇后闻言,垂了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边主仆俩说着话,另一边,北郊行宫又来人了。
宋姑姑和秦皇后对视一眼,脸色微白,但还是出去了。
只是再进来的时候,宋姑姑的眸中,略微有些茫然。
“出了何事?”秦皇后开口问道。
听到这一声,宋姑姑才回过神来,连忙禀报道:“回娘娘的话,是陛下.......陛下有口谕,说是过两日就是年节,叫刘大总管备好给各府,还有各宫以及皇室宗亲的年节赏赐。这事,以往都是娘娘办的,所以大总管遣人来问一声,今年的年节赏赐,可已经分发下去了?若是已经分了,就再添上点东西,今年和往年不同,南北都打了胜仗,合该君臣同庆。”
说罢,宋姑姑又问了句:“娘娘,你说陛下这是什么意思?不发丧......却说过年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