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可聪明了,堪称当世奇才。”
秋璧颔首赞同。
“说不定,就是他出手相助。”
她转而发问。
“姑娘确认过了,那位兄长究竟如何?”
宁云溪涓涓告知。
“我翻看尹司台所有册本,近一月事,尽数览遍,没有翻到有关蓬莱杏玉被骗之案。”
“据家兄所说,大哥哥是地方属官之子。地方世族犯错,除非事发盛京,不然,一般交由当地府衙处置。我特别留意,近一月,盛京尹司台,没有关押过任何一位地方世族。”
“因此,大哥哥确然无事,如他所言,只是用计,使得家兄以为,他是骗子。”
秋璧一阵恍然。
“原来这位大哥哥,是世族公子。”
她陶乐怡然,几分激昂。
“奴婢越听越是好奇,姑娘快些讲讲,你与这位大哥哥公子,如何相识?”
宁云溪畅然自得,全然想不起流言之苦。
“好,我讲给你听。”
“你千万保密,最忌家兄知晓,以我观之,家兄仿佛很厌恶大哥哥。”
秋璧谨肃允诺。
“奴婢守口如瓶,除你我之外,不对任何人言。”
此时,宁奉哲正沿着石子小径,慢慢悠悠,从湘竹苑走回北堂居。
溪儿恰巧安寝,或许,还不知道外头传言。
甚好,免得一场痛哭流涕。
待到妹妹睡醒,他已经用计,平息谰言。
另者,须得想办法,还击父亲母亲,不能让溪儿白受彦息居之屈。
诸事完毕,他忽而想起顾沅穹说的话:“从小到大,一直敬作亲生兄长之人,亲情忽成占有,你设身处地想想,她能接受吗?”
宁奉哲独坐静思。
璃王谋略,在我之上,受他牵制,我难以回到皇族。
加之,母亲珍视骨肉、看重颜面,纵有扶持之心,也不会同意,让我以顾族之身,登上龙座。
更兼,父皇,不加重用。
我这辈子,直至入土,估计都要姓宁。
那么,我与她,便是终生兄妹,无缘改变。
终生无改,谈何接受?
假若,寻到溪儿的亲生尊慈,事或会有转机?
可是,父亲母亲有《行房记录册》为证,我何以反驳血缘?
她之尊慈,舍得送养孩子,必是穷苦、流放之人。真若如此,溪儿更是认亲无望。
宁奉哲苦闷烦心。
怎就偏偏是她?
我为何偏偏对她青眼有加?
书案,放着一本书,宁奉哲昨日读到一半,想着今日继续翻阅,便就没有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