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扯下红绸,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人究竟是谁,就被身后突然伸出来的手拽了一把,踉跄一步,直接撞进了对方的怀抱。
阴恻恻的声音自耳畔响起,听得明南汗毛直竖。
“小河豚?呵,你到底有几个小河豚?”
明南赶紧回头,中午的阳光极好,反衬得谢无虞脸色更黑。
她摆摆手赶紧解释,“什么其中一个?从头到尾就只有你一个!”
“是吗?”谢无虞皮拿出帕子抓过明南的手,仔仔细细擦了一遍。
明南哭笑不得,赶紧拉了他一把,给他使了个眼色。
谢无虞这才想起“罪魁祸首”,他转头对上柳敬,没什么起伏地问:“你是何人?来此所为何事?”
柳敬终于回过神来,他看了两人一眼,不卑不亢地拱手行礼,“回王夫,奴名柳敬,是凤君赏赐给王主的夫郎,之前一直待在后院,所以王夫不认得奴。”
谢无虞听到“凤君”两个字,不由得挑了下眉。
又是凤君。
他还真是热衷于插手别人后院的事。
不过既然是凤君赏的,他倒不好轻举妄动,便看向明南。
明南会意,正了正脸色,问柳敬:“我今日并未传召你,你不在后院待着,跑前院来做什么?”
柳敬苦笑一声说:“您对王夫一片深情厚谊,早就弃后院于不顾,若等您传召,我怕是已七老八十。”
他撩起袍摆,施施然的对着他们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叩首道:
“虽有凤君之命,但柳敬并无与王夫相争之意,也自知萤火争不过皓月之辉,所以只想图一份富贵安稳。听闻王主庄子上出了岔子,缺一个能掌事的人,柳敬不才,曾学过一段时间的算账管事。王主若信得过,奴愿为王主分忧。”
明南和谢无虞对视一眼,都有些诧异。
谢无虞问他:“你既是凤君派来的,必定是有任务在身,我们如何能信你?”
柳敬抬头看着他,“奴虽然是凤君派人调教的,但并不想以色侍人。一开始奴以为王主和其他人一样重色,所以不曾言明心意,但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观察,奴知道王主并非外界传言那般荒唐,与王夫之间也插不进第三人,这才斗胆一试。”
“奴今日所言句句发自肺腑,若有半句虚言,就叫奴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王主也可派人盯着,若奴有任何异心即刻处死便是,奴绝无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