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南放下茶盏,意味不明地笑了下,却没说话。
徐老太太笃定了她是在记恨这件事,忙解释道:“可我们也是身不由己啊!”
她眼泪说来就来,“当年我们不是不想留下给王主撑腰,可凤君不许我们接近您,逢年过节我们送的东西也没到您手上,您那个时候还小,什么都不懂,这些事自然也不记得了。”
“后来我们实在迫于无奈搬回祖地,可我们心里是一直惦记您的……”
徐老太太还在喋喋不休,从明南说到徐思元,再从徐思元说回明南,车轱辘话翻来覆去地说。
总结起来其实就三句:“我们一直惦记你和你父亲”、“我们有苦衷”、“你要体谅我们”。
谢无虞垂下眼,掩去眼里的厌烦。
他猛地搁下手里的扇子,扇坠落在桌面上发出不大不小的一声响。
吓了地上跪着的三人一跳,徐老太太骤然憋回去,没憋住,猛地打了个嗝。
明南忙偏了偏头,状似无意地捂住了嘴。
徐老太太气得脸更红了,强忍着怒气看向谢无虞,“不知王夫有何指教?”
“指教?”谢无虞笑了,“这可是你要求的,我却之不恭,只能好好指教指教。”
他坐在榻边,一手放在腿上,一手搭在矮几上,坐姿端正,眉目清朗,气势凛然。
那种贵气是从小长在锦绣堆中,日积月累出来的。
浑然天成,让人自惭形秽。
“老太太,你口口声声说惦记我们王主,惦记父亲,可你们惦记什么了?”
“你口中的关心就是这么多年不闻不问,等人一分府就立刻巴巴地贴上来?”
“还是说一来就迫不及待牵线搭桥,问都不问就想往人后院塞人?”
谢无虞扫了眼徐知和徐亭,冷笑一声,“两个徐家旁支的,给你们留面子叫你们一声公子,你们还真当自己多金贵了?”
徐亭蓦地瞪大了眼睛,“你——”
徐知也忍不了了,眼圈微红,倔强地抬着脸,“王夫,我们虽不如你尊贵,却也不是任人羞辱的!”
谢无虞根本不理他们,视线又落在了徐老太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