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2章：还真是疼啊

就在秦刚话音落下的瞬间，原本淅淅沥沥的小雨突然变得急促起来，仿佛天空中的雨滴化身为成千上万的英勇士兵，奋不顾身地冲向地面。它们密集而迅速地下坠着，带着一种不屈不挠的气势，似乎对秦刚所布置的能够隔绝一切的真空环境充满了质疑与挑战。

这些雨滴像是发了疯一般，拼命地撞击着那看似透明却坚不可摧的真空壁垒。然而，无论它们如何竭尽全力、前赴后继，始终无法突破这道无形的障碍。如果这些雨滴拥有意识，并且正如秦刚所观察和试图验证的那样，那么它们此刻或许会在心中呐喊：“常言说得好，水既能承载船只航行，又能将其倾覆；水滴虽小，但持之以恒亦可穿透坚硬的石头。为何我们如此众多的兄弟姐妹齐心协力，却依然无法冲破这层看不见摸不着的隔膜呢？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法则之力吗？”

宋木静静地站在原地，凝视着眼前的景象，过了一会儿后，他毅然决然地迈开脚步，径直朝着前方走去。很快，他便踏出了秦刚精心构筑的屏障范围，毫无防备地暴露在了逐渐增大的雨幕之中。豆大的雨点无情地砸落在他的身上、脸上，带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还真是疼啊！”宋木不禁在心中暗自感叹。但即便如此，他依旧没有退缩之意，反而迎着风雨继续前行。终于，他来到了那块巨大的英雄石碑面前，深深地弯下腰去，以表达自己内心深处对那些已逝英雄们的崇高敬意。

与此同时，一直关注着宋木举动的王笑笑见他走出了秦刚的屏障，急忙快步追赶上去。当她赶到宋木身边时，毫不犹豫地伸手扶住了正弯腰行礼的宋木，并关切地询问他是否安好。随后，王笑笑转过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仍留在屏障内的秦刚，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与责备。

此刻的她已然被雨水彻底浸湿，身上的衣物紧紧地贴附于肌肤之上，将其曼妙婀娜的身姿展露无遗。若是换做平日，秦刚或许还会饶有兴致地品评一番她那玲珑有致的身材曲线以及若隐若现、引人遐思的迷人沟壑。然而此时此刻，他心中更多的却是轻蔑与不屑。毕竟，即便再美好动人之物，如果早已洞悉其终将腐朽败坏的结局，那么这所有的一切便都会变得索然无味，宛如一具具粉饰华美的骷髅，只会玷污在此沉眠安息的英烈忠魂。

过了好一会儿，宋木方才缓缓直起身躯，然后慢慢地转过身子，目光直直地望向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那正是属于秦刚的双眼。

只见他轻声开口道：“兴许，你说得没错。那些陈腐老旧的事物始终存在于世，即便历经岁月沧桑，它们仍旧一成不变地保持着那份陈旧。而且，随着时光如白驹过隙般匆匆流逝，人们不得不耗费大量的时间与精力去悉心维护这些老古董。”

说到此处，他稍稍停顿了片刻，微微眯起双眸，凝视着眼前那倾泻而下、急促坠落的雨幕，继续缓声道：“花儿有盛开之时，亦有凋零之刻；明月有圆满之际，亦有亏缺之期；世人有欢喜之瞬，亦有悲伤之景。世间万物的运行规律其实只需顺其自然即可，又何必强行忤逆？也许，生命本身就如同一个圆圈，我们在其中兜兜转转，所经历的、所目睹的一切最终都将会呈现在世人面前。既然如此，又何必贪恋独霸某一季节的风光呢？”

宋木说完之后，微微地低下了头，目光平视着秦刚，缓声说道：“你的想法我会转达给某些人的，相信一号也会针对那些人做出恰当的抉择。毕竟，如果已经腐朽不堪，那就只能慢慢地等待其消逝。如此一来，或许人们还能够记得曾经存在过这么一回事儿。权力固然诱人，但所谓的永生……”说到这里，宋木突然止住了话语，不再继续说下去。

此时天空正飘洒着细密的雨丝，宋木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雨中，任由雨滴打湿自己的衣裳。片刻后，他缓缓转过身，迈着沉稳的步伐朝着来时的路走去。王笑笑见状，急忙呼喊了几声宋木的名字，然而宋木却仿若未闻一般，丝毫没有回应她的意思。不仅如此，宋木似乎担心被王笑笑追上，脚下的步伐反而加快了几分。

王笑笑眼见宋木渐行渐远，心中不禁有些恼怒。她狠狠地瞪了一眼身旁那能够隔绝雨水的秦刚，鼻腔中发出一声轻微的冷哼，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宋木离去的方向追了上去。而秦刚对于王笑笑充满敌意的态度却是毫不在意，只见他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嘲讽笑容，轻声自语道：“虽说你的名字中有‘笑笑’这两个听起来令人感到愉悦的字，可实际上你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可笑至极。回想当初，我的双眼真是瞎了，竟然险些将你调到我的身边来协助工作。不过现在想来，当时调过来一艘 A 级战舰作为交换条件，倒也算是一笔颇为划算的买卖。”

望着宋木渐行渐远直至最终完全消失在视线之中的背影，秦刚不禁轻声呢喃起来：“看起来终究还是存在头脑清醒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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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驱使宋木亲自前来找我，此人想必不会是一号以及夏修等人。难道说……会是其他什么人物不成？莫非是那些已然退居幕后、却仍在暗地里操纵局势、指点江山的老一辈们么？”

想到此处，秦刚忍不住冷哼一声，继续自言自语道：“这群家伙，不好好享受晚年生活，非得要跑出来兴风作浪一番。即便能够长生不老又如何呢？当一个人知晓天空是蓝色的、大地是黄色的时候，其内心的欲望便会如野草般疯狂生长。而对于那些同样拥有无尽寿命的普通大众而言，这无疑将会变成真正的炼狱——而且是永远都无法摆脱的噩梦深渊。所谓长生，不过是一场虚妄的美梦罢了。他们所展露出来的，尽是那一张张丑恶至极的嘴脸，活脱脱就像是权力与金钱的化身——贪婪无比的狼外婆！”

说完这番话后，秦刚缓缓闭上双眼，将自己的意识向外扩散开来。没过多久，他便成功感知到了自己家人和朋友们所在的方位。紧接着，只见他心头微微一动，整个人瞬间就在原地失去了踪影。仿佛这里从来都未曾有人到访过一般，先前偶尔传来的些许人声本可以让这些长眠于此的英灵们稍稍排解一下寂寞，然而此刻，四周只剩下那淅淅沥沥的雨声不断地敲打着成千上万座冰冷的墓碑。没有了演员登场表演，整个场景显得格外冷清寂静，宛如一幅被时间遗忘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