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比她的嘴唇更吸引人的,是她耳上的心形红宝石耳钉。
由于黄斋棠的关系,A美的学生和A大的师生很快打成了一团。
夜幕降临时分,所有人围在一起吃饭喝酒,共度这小年之夜,实在热闹。
奚午蔓毫无灵感,也没有早早回房间画画的打算,便坐在秦教授身旁,静静听众人讲话。
同一时间,总有好几个人同时说话,他们聊不同的话题,吸引去不同的听众。
奚午蔓对他们讲话的具体内容不感兴趣,她只是想听他们说说话,试图在混乱中找到某种秩序,以此找回之前支撑她画画的感觉。
这场宴会直到零点过才结束。
大家喝得醉醺醺的,但都还保留着最后的理智,足以互相道别,回到各自的房间。
凌晨一点,雪落如花。
奚午蔓站在窗前,想象着雪花的触感及在掌心融化后留下的一点水。
那是怎样的感觉?
她打开窗,上半身完全探出窗外,伸手去接落下的雪。
可雪不只落在她掌心,还落在她脸上与衣上。
大脑无法判断是安全还是危险,也无法判断身体的轻盈是由于醉酒还是失重。
她看见橙色的灯光由远及近,看见雪花从眼前坠落,像快速靠拢的白色星星。
后脑与脚踵所触到的是柔软的冰凉,男人倒着出现在她的视野。
“你在做什么?”他问。
她闻到他身上的酒气,被风雪一点点濯涤。
她抬了抬眼皮,看向旁边的建筑,二楼有个房间的窗户大开,灯光刺得她的眼睛发疼。
她闭上了眼,不看那灯光。
“你从楼上摔下来了?”
也许他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也许是他的话音被风声所遮蔽。
雪花慢慢消失,夜幕变成天花板,入眼的是室内刺眼的灯光,她闭上了眼。
她记起,风曾轻轻拂过脸庞,短暂的温热过后,凉意更浓。
冬日正午的阳光有暮夏傍晚的余温,松针深处,琥珀透着茶花的红。
只淡淡的一瞥,她沉湎于那艳丽之中,不知疲倦地放纵。
直到淅沥变作滂沱,直到黎明破开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