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年甫笙要走,奚午蔓忙说:“今天晚上的事,我想你不会告诉别人。”
“为什么不呢?多精彩啊。”年甫笙皮笑肉不笑,“我,年甫笙,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
奚午蔓觉得莫名其妙,不是他主动的?怎么说得像是她强迫了他?
不过看着他一副受伤的表情,奚午蔓没与他争吵,反妥协了:“那我向你道歉。”
“道歉不是说句话就行的。”年甫笙脸上的委屈与愤怒瞬间烟消云散,奚午蔓立马知道他这是给她挖了个坑呢。
果不其然,年甫笙从西服内侧的口袋里翻出一本夹着黑色签字笔的便携式笔记本,翻开写下一个地址和一串手机号,撕下来放到奚午蔓腿上。
“明天晚上到这个地方找我,不然,我就让你表姐知道,你对我做了什么。”年甫笙笑盈盈地威胁,把笔记本揣进内侧口袋,又说,“地址下是我的手机号,你可以随时联系我。”
奚午蔓突然觉得脑瓜子嗡嗡地疼。
年甫笙弯腰在她唇角落下轻轻一吻,像摸宠物狗一样揉了揉她的头发,对她说了句“我就先走了,明天见”,毫不拖泥带水地转身离开。
奚午蔓没有留他,不一会儿就听见玄关处传来的关门声,拿起腿上年甫笙留下的纸条,只粗略看了一眼,单手揉成一团,起身到客厅,把纸团扔进了垃圾桶。
明天见是不可能的,以后都不要再见。要是被奚午承知道,指不定会怎样。
突然想到奚午承,奚午蔓心里蓦地一堵。她怎么就把他忘了。
看着窗外的夜景,奚午蔓试图通过视野可见的建筑物判断自己的位置,但她不在A市的这十年,她幼时熟悉的街道和建筑物,几乎全部面目一新。
如今的A市,于她,同其他陌生的国际大都市没有区别。而她,一如曩昔,在哪都没有区别。但她终归要回去奚午承那。
可是怎么回去呢?
奚午蔓的拇指指腹摩挲着玻璃杯身。现在最主要的问题就在于,手机不在身上,她身无分文。
客厅的灯光突然明亮,奚午蔓回头,注意到玄关处也散出灯光来,从玄关处进来一个人,奚午蔓反应了一下才想起她的姓名,水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