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走了没几步,她突然感觉后背一疼,立马反应过来是被某样坚硬的东西砸中。
听见东西落地的声音,她目光一垂,看见原本摆在茶几上的黑檀木小象雕件从她脚跟处往旁滚去,肖茜的辱骂随之从身后袭来。
奚午蔓懒得去听——正如她懒得去想肖茜为什么向她施加暴力——径直朝画室走去,而她身后,肖茜的情绪越来越激动,骂声也越来越大。
好在画室的门有很好的隔音效果,奚午蔓把门一关,世界清净了不少。
她在画架上夹好一张四开的素描纸,打开笔盒拿出碳条,迅速打好型,分清明暗灰,然后拿软碳慢慢刻画出水西月那张不苟言笑的脸。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画水西月,只是突然产生了这样的冲动,于是动了笔。
形准,明暗关系一出,五官只画个大概,就已经能表现出人的神韵。
画到这样的程度,奚午蔓便停笔了。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画,动笔之初在脑中无比清晰的水西月的脸蛋此刻变得模糊,只能看清大概,就像画纸上的那样。
奚午蔓不想为难自己,也不想糟蹋了自己的画作,干脆就停了笔。
而起身离远再看那完成度不到一半的画,奚午蔓突然想到苏慎渊曾对她说过的话。
买画不如买画画的人,那是他未婚妻的想法。
奚午承曾在苏慎渊面前喏喏连声,为什么肖茜不可能在水西月面前卑躬屈膝呢?
Z集团会因为她与奚耀航签订合同,难说跟水西月没有关系。
既然水西月能让扣扣搜搜的奚耀航分出一半的收益,为什么不可能让她远离奚家,远离a市,远离令她生厌的一切呢?
反正都一无所有,为什么不放手一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