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午蔓拒绝道歉,她咬定自己没做错什么。
说话的人渐渐多了,纷纷批评奚午蔓不尊敬长辈,没有教养,败坏奚家的家风。
更多的人则保持沉默,整个宴客厅只回响对奚午蔓的指责。
奚午蔓被声浪吞噬,她感到呼吸困难,转身试图离开人群,被涌上来的黑色拦住去路。
那是一堵黑色的墙,她以为自己轻轻松松就能翻过去,墙上却长出一颗颗头,每颗头都张着血盆大口。
过来,过来。它们在说话。
过来,过来。它们在洗脑。
过来,过来。这是邀请,是宣判,是绘画初学者拿笔一遍遍加重的明暗交界线。
她看见影子长出了犄角,她简直要晕倒。
不要待在这里。离开。
她一步步往后退去,远离那堵恐怖的黑墙,猝然腰椎感受到坚硬的尖物,她浑身发凉。
三爷爷的手杖重重抵在她的腰椎,她不能再往后退,她感觉手杖随时会捅穿她的身体。
就这样死去的话,很不值当。她还有画没画完,还没和叶莫莫一起看《哈姆雷特》,没等到颜荔儿考上A美的硕士研究生。
现在还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