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雨。
旁边的铁门响了一下,一个男孩从里面跑出,冲进雨中,跌倒在楼梯下。
“你别跑啊,回来啊!回来。”老师跟着出现在门口,皮带和拉链都松开了。
老师一手提住裤腰,一手招呼男孩回来,笑容病态。
小主,
男孩爬起身,朝雨与黑色的更深处跑去。
老师没敢追上去,像是害怕那黑色的雨。
“你跑不掉的!你以为你能跑掉吗?你跑不掉!”老师冲着男孩的背影大吼。
她紧紧靠着那堵墙,总感觉老师看见她。但老师没有。
幸好现在是晚上。幸好有这黑暗。
老师转身进了铁门,突然又从门里探出头来,看向她站的地方。
他张开的嘴里满是獠牙,一双眼睛像鳄鱼,长脸无限拉长,看上去却没任何变化。
他还是没看见她。
他回到铁门里,关上门,上了锁。
旁边本空空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堆满大纸箱,纸箱上有一只猴子,它看见她。
箱子在抖动,里面传出此起彼伏的雏鸡的叫声。
那只猴子死死盯着她,面目突然变得狰狞。
她撒腿就跑,同那男孩一样,冲进雨中。
雨幕里,是一条深深的巷道,巷道两旁的店铺门全都紧闭,阒寂无声。
寒夜漆黑,雨淅淅沥沥,突然有路灯撒下冷色灯光,映亮湿漉漉的水泥地面。
她这才看清,两侧都是高高的墙,墙后是无尽的黑暗。
前方,冷色灯光下,有一家没开门的咖啡店。咖啡店门外,摆着一套桌椅。
没扶手的单人椅上,坐了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人,一袭黑衣,抱着吉他轻轻歌唱。
她想,可以告诉她。
她向那个女人走近。
我逃不掉。不会有谁帮我。
在这个恐怖剧本里,难道有可以信赖的人吗?
她被羁系在这个圈中,逃不掉。
这里,有任何一个人死去,其他每个人都是凶手。
她离那女人仅两步远,猝然停步,转身朝巷子更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