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萦默默喝茶,一句话也不说,只暗暗想着,这事也不能全怪宁家,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子和一个靠着军功闯出来的绛侯之子,怎么可能有一样的待遇!如今好了,周正也算是熬出头了。
他的心上人要是知道她被周正惦记,那一定是喜笑颜开,那女子定然温婉贤淑,体贴入微,两人定是情投意合胜神仙,善哉!快哉啊!
对,最近再见面,一定要问问他,他那意中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到了十二月,寒风彻骨,哈出一口气都是白的,缇萦每天最大的敌人成了床,每日起床都要和暖和的炕头斗争一番。
谁知王嬷嬷却匆匆来叫她去福寿堂,缇萦痛苦的可被子拉扯了好一阵,杏儿连拉带扯的把她从炕上扶起来,穿上厚实的大毛皮袄子,缇萦才睁开了眼睛。
到了福寿堂,只见老太太端坐在炕上,膝盖上盖着厚厚的金线厚毯子,手上拿着一张纸,神色有些怔愣。
缇萦立刻收拾起懒散的情绪,走上前去,从一旁王嬷嬷的手里接过一盏温热的参茶,慢慢放在炕几上,轻声道:“祖母,怎么了?”
老太太这才醒过神来,眼中无限悲凉,将手中的那张纸递过去:“一大早,你煜堂哥送来了这个,你自己瞧吧!”
缇萦尽量把自己哀哉老太太身边,展开信纸,细细读了起来——
信是煜堂哥写的,似乎很匆忙,先是说李仁的母亲赵氏入了牢狱,竟是因为杀了人——缇萦心中一惊,闹得这般大,难道是杀了时锦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