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缇萦确定和周正成婚后,每日去福寿堂更加准时,想着成婚前还是要多取取经,如今,周正回了侯府,侯府可跟家里不一样,她得打起精神,不能出错。
老太太看着她着急又没法得样子,暗暗好笑,便道:“你且把心放进肚子里,只要周正护着你,谁也不能把你怎么着!”
话一说完,老太太就饶有兴致得去瞧缇萦,缇萦瞬间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娇嗔道:“祖母,莫要打趣孙女了。”
老太太呷了口茶,笑意更浓。
作为一个大龄晚婚少女,缇萦对以后的生活胆怯又向往。
现下,周正回了侯府,周亚夫高兴的嘴巴都合不拢,逢人就夸这个儿子如何厉害,怎么优秀,又是制新衣,又是包酒楼,短短半个月,长安城中谁人不知绛侯有个厉害儿子,绛侯还对这个儿子百般宠爱!
绛侯的另外两个儿子周阳和周安就不是那么欢喜了。这平白无故多了个兄弟,分家产,争父爱,多少就对周正就有点敌意了。
便是如此,谁也不敢发作!这儿子在老子面前,到底是弱势群体!
与两个儿子传言不同的是周夫人,周夫人在长安贵妇圈里名声一直很好,温良恭谨,贤惠淑德,听说,接周正母子回府的时候,周夫人特备了三辆马车,浩浩荡荡的走在大街上,顺手还给两人买了不少名贵玩意儿。
缇萦盯着茶碗,这相公太优秀,也是一种压力啊!
周正对于娶缇萦之事,急得不行,没过几日,便派人送来信儿,说周夫人要过来拜会。听闻这个消息,缇萦呆住了,老太太倒是不住点头:“到底是高门大户,不计往昔如何,办起事来还是周全的。”
缇萦不语,她知道老太太是的意思。
按照正常程序,相看媳妇乃至下聘过礼都要由父母亲长来操办,说来也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就算周夫人不想来,但周正如今是周亚夫最在乎的儿子,她断不会与自己相公过不去。
周夫人来的很快。缇萦接到信儿的第二天,周夫人便来了。
照着缇萦的想法,这一日她原本打算去医苑待一早上,但老太太却让王嬷嬷把人堵在了门口,身后跟着好几个丫鬟,托盘里放着不少东西,“老太太说了,叫姑娘穿戴得精神些!”
缇萦第一次见这么大阵仗,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王嬷嬷拉进了屋里。
缇萦坐在铜镜前,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照过镜子了,竟不知不觉明眸红唇,真是大姑娘了。王嬷嬷为缇萦换上一身桃红绣缠枝杏榴花的对襟褙子,头上规矩的梳了个垂耳髻,只插着一对金镶玉蝶翅步摇,活泼动人。
刚收拾完,就有下人来报,说是周夫人已经到了,正在福寿堂说话。
一行人紧赶慢赶,一路走向福寿堂。待到了门口,缇萦深呼了口气,拉了拉衣摆。随着门口的丫鬟通报,缇萦一脚踏了进去,低头慢行,眼光瞥见之处,只见老太太高坐于上首,并排案几旁坐着一位锦衣妇人,林氏坐在下首,见缇萦进来,林氏便指着她笑道:“这就是缇萦。”然后又指着那锦衣妇人引荐,“这是周夫人,缇萦,还不见礼?”
缇萦恭敬地朝周夫人福了福。
周夫人细细瞧着缇萦,眼中浮出一丝惊讶,她连忙叫缇萦起身,然后将缇萦拉到身边,从头到脚又看一遍,只觉得女孩皮肤似雪,明眸皓齿,让人眼前一亮,忍不住夸赞:“好标志地孩子!难怪正儿着急。”
缇萦娇羞一笑,也偷偷将周夫人打量一番,两眼看过,忍不住暗暗吃惊。
周夫人身着一件藏青色梅花对襟褙子,同色棉罗裙,头上简单地绾了个圆髻,用一根玉钗定住,皮肤白腻润泽,眼中带着慈爱,和气可亲,眼角淡淡的几条细纹,是个颇有韵味的中年妇人。
明明比周正的母亲大,可单从面相看起来,周夫人却是要小的多。
周夫人拉着缇萦亲昵的问起话来,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