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柳呜咽道:“不行,得见他们。”
族长只想让她收泪,此时也顺着话说:“好好,见!”
细柳泪眼婆娑的看着族长,这是个没有才能,有些愚笨,性情温和的男人,就和曾经的她一样,或许她现在和以前也没有两样,他们都分不清善意和利用,也都看不透人心,她其实不恨他,她恨得是曾经的自己。
为什么要这么笨?要这么温柔?为什么要任人折磨?
反抗啊!为什么不反抗!
“我对不起你。”细柳突然抓住族长的手说。
族长莫名其妙,他脸色一变,又很快如常——嗯……除非妻子找了野男人,否则似乎没什么可生气的,但妻子根本没有接触到野男人的途径,那就不用生气了。
“这话从何说起?”族长轻声问。
细柳摇了摇头。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是在从丈夫手中抢夺权力,一旦她成功了,她就是真正的族长,丈夫会变成摆设。
她不敢问他是怎么想的,但她知道,她不能放弃。
她也会时时刻刻的警告自己,她绝不会变成另一个夫人!
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她也是个母亲了,她不用再期盼别人的怀抱,她自己有。
细柳擦去脸上的泪痕,她微笑着冲站在门边,一脸局促,不知道该不该进屋的儿子招招手:“康儿过来。”
吕明健有些不好意思:“我都多大了,娘还叫我小名。”
细柳等儿子走到跟前,她打量着这个孩子,比她高,比他爹壮,她把他养得很好。
“娘有件事要你去做。”细柳,“你可以不去做,娘不会怪你。”
吕明健信誓旦旦:“娘只管说,就没有我不肯做的。”
细柳爱怜的用目光抚摸儿子的脸颊,他已经这么大了,她轻声说:“我要你让族人都知道,阿宏偷了商人的东西,被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