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陆沅时手中的镰刀上,寒光闪闪,显然不是用来做装饰的。
他们当中很多人是骗子。
也就是他们当中很多人都有秘密。
谁是最大的骗子?
赵易禾的脑海中掠过一张张面孔,患者陈望雅、收藏家郑文山、纵火犯齐灿,还有那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小说家。
小说家。
如果说隐藏最多的人是谁,也许是小说家。
他有太多奇怪的地方,话语看似漫不经心,却又好像知道很多,是他放火烧了画家的尸体,也是他得出了限时任务的答案。
那么他到底是谁?他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
除了小说家之外,齐灿的可能性也很大,最开始他似乎很胆小怕事,可相处的时间越久,越发现他的虚伪感。
赵易禾警惕地深吸了一口气,心中似乎下了某种决定。
“可能……可能是……小说家。”他最终小心翼翼地低声说道,就像是怕被教堂中的单眼听到,但又似乎想要把这个答案宣告出来。
陆沅时听到了赵易禾的回答,目光终于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望着赵易禾,眼神深邃而冰冷,盯着赵易禾毛骨悚然。
可是赵易禾却听到了陆沅时随意地说了一句:“好了,这里没什么事情了,你可以走了。”
赵易禾微微松了一口气,胸口的压迫感稍稍缓解了一些。
他转身准备离开,但就在此时,陆沅时的声音再次传来,仿佛一把冰冷的刺扎入了他的背脊:
“骗子的话不可信,既然觉得他是骗子,还是离他远点比较好。”
带着某种意味深长的暗示,让赵易禾的背脊瞬间绷紧。
他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与此同时,在庄园另一侧的萧淮忽然打了一个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环顾四周,周围并不寒冷,反而有些沉闷的潮湿感弥漫在空气中。
难不成有人在念叨他?
他不再多想,来到了画室的门前。
画室的大门上布满了斑驳的痕迹,推开沉重的木门,空气中带着颜料和灰尘的混合味道,光线透过窗户的缝隙投进来,将尘埃的轨迹照得一清二楚。
映入眼帘的是堆积如山的画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