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蔺道:“太子妃吉人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话音刚落,营帐外突然传来一道急促的马蹄声。
来人拉紧缰绳,下马奔至营帐,慌慌张张来报:“殿、殿下!不好了!宫中出事了——”
萧松晏心没由来一紧,蹙眉道:“出什么事了?”
将士跪在地上,双手颤抖地呈上刚刚八百里加急送来的书信,连带着声音都在抑制不住的发抖。
“宫中传来悲讯,太子妃诞下一女,不幸崩逝……”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
萧松晏僵硬地站在那里,耳畔嗡嗡作响,只不断萦绕着那一句话。
不知过了多久。
他眼眸通红,重重地喘息了声,身体却不受控制地踉跄后退,跌撞到桌角。
“殿下!”
左蔺想要上前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萧松晏却推开他,步伐趔趄地离开营帐,他骑上马,不顾身后将士的阻拦,朝京城狂奔而去。
就在他离开不久后,西陵国大军突然撤退。
从边疆到京城五六日的路程,近千里路,他只用了两天时间。
京城的雨连续下了好几日,被灰蒙蒙的雾气笼罩,整个皇宫都陷入了沉重而压抑的气氛。
入了宫,萧松晏直奔东宫而去。
宫人们身着缟素跪在大殿外,低声啜泣起来。
日夜不停的奔波让他眼里布满了疲惫骇人的红血丝,他抬起手,颤抖地推开了那扇紧闭的大门。
乳娘怀中抱着孩子,见到他连忙战战兢兢地跪下行礼。
萧松晏连孩子都不曾看一眼,一步一步朝床上的人走了过去。
她安静地躺在那里,毫无声息地闭着眼,那张娇艳的脸蛋上再也没有了任何光彩。
萧松晏颤抖将手伸出去,碰了碰她冰凉的脸颊。
他抱起她,将她冰凉的身体拢进怀里:“宁音又在和孤玩闹,又在骗孤对不对?”
她素来喜欢和他闹着玩,不管是从前捉迷藏,还是在他面前故意演戏,总是让他险些上当。
这次,也一定是这样……
他知道她是在生自己的气,气她生孩子时没能守诺陪着她,所以才会用这种方式来报复他。
“是孤错了,不该留你一个人在宫中,你醒来打我骂我,不要再和孤置气了好不好?”
乳娘看着襁褓中的孩子,不忍道:“殿下,太子妃已逝去,还请殿下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