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国军营
洛璃国的军营,宛如荒原上几近倾颓的孤堡,在凛冽寒风中摇摇欲坠。
营帐内,烛火于寒风的肆虐下苟延残喘,映照着领头兵大中满是疲惫与愤懑的面容。他那干裂的嘴唇颤抖着,声音沙哑且带着几分绝望:“周将军,这仗究竟要打到何年何月?物资仿若那缥缈的幻影,迟迟未到。眼下这军粮,少得可怜,弟兄们饿得前胸贴后背,军饷也拖欠数月之久,兄弟们的日子过得比那寒冬里的饿狼还要凄惨。
瞧瞧这四周,冰天雪地、狂风呼啸,恶劣的环境如同张牙舞爪的恶魔,这般消耗下去,士兵们的士气怕是早已跌入谷底。
而且据侦察兵拼死得来的消息,敌军楚国,听闻那主帅竟是声名远扬、如雷贯耳的战神王爷,坐镇军中宛如巍峨的泰山不可撼动,还有个女神医王妃亲临战场,恰似那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降临,保得楚军士兵们一个个身强体壮、精神抖擞,士气高涨得如同燃烧的烈火,这对比简直就是黯淡的残烛与璀璨的骄阳啊!”
周将军身形猛地一滞,仿佛被这沉重的话语压得弯下了腰,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好似能穿透这冰冷的营帐,他无奈且无力地说道:“命令是上面发下来的,物资方面我早就像个唠叨的老妇一般,写信给上头详述了边疆士兵的艰难处境,也多次心急如焚地催促,可就送来这么丁点儿军粮,我这心里也是窝着一团熊熊怒火,却无处发泄啊!这仗到底还打不打?”
领头兵大中微微抬起头,眼神中闪烁着一丝不甘的光芒,咬着牙说道:“周将军,属下有几句心里话,憋在心里好似要炸开一般难受。陛下到底知不知道边疆的情况?自从全权交给宰相司远之后,这一切都乱得如同被捅了的马蜂窝,全然不顾士兵们的死活,这不是把我们往绝路上逼吗?简直就是把我们当作了那随意丢弃的棋子!”
周将军脸色骤变,好似乌云密布,连忙厉声呵斥道:“打住!不准再说了,若是被他人听了去,脑袋瞬间就会像熟透的瓜一样落地。好了,你先回去吧。”
领头兵大中满心失望,那失望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拖着如灌了铅般沉重的步伐,缓缓离去。
周将军望着那离去的落寞背影,心中犹如被千万根钢针狠狠地刺着,痛苦万分。他深知,这场仗,就是在无情地吞噬士兵们鲜活的生命,可他却像被缚住翅膀的雄鹰,没有丝毫的话语权,只能麻木地听从上面的命令,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如同黏稠的沼泽,让他越陷越深,几近绝望。
他刚坐下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平复那如波涛般汹涌的心情,就有传令兵匆匆前来禀报。
传令兵身姿微微前倾,双手如同捧着易碎的珍宝一般,恭敬地捧着一封信,说道:“周将军,宰相的信。”
周将军眉头瞬间拧成了麻花,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满心疑惑与不安地接过信,打开一看,刹那间,脸色涨得通红,好似被点燃的灯笼,气得浑身剧烈颤抖,双手好似痉挛一般,将信狠狠地捏成一团,像丢弃一块散发着恶臭的破布一般丢在地上,怒吼道:“哼,你这个狗相,简直把我们士兵的性命当作蝼蚁!这冰天雪地的,士兵们连肚子都填不饱,还要让我们夜袭楚国军营?如今楚国军营物资堆积如山,武器精良得如同天兵天将的神器,强大得如同坚不可摧的堡垒,却让我们就这样贸然突袭,这不是明摆着让我们去送死吗?这简直就是让我们去羊入虎口,自寻死路!”
传令兵面露难色,嘴角微微抽搐,小声说道:“周将军,这是宰相的命令,请周将军即刻调兵,夜袭楚国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