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养的好女儿!”成国公怒吼,指着刘子显,“一声不吭便自请下堂!简直丢尽了我成国公府的脸!”
刘子显身子一抖,连忙跪下,“父亲息怒,儿子……”
白氏见状,亦赶忙随之跪下,哭诉道:“父亲息怒,莹娘她……她定是一时糊涂啊!”
“糊涂?”成国公冷笑一声,“若非老夫与宗人府的王爷尚有几分交情,此刻怕还被蒙在鼓里!”
“都不知你们养出的好女儿竟然干出此等惊天动地大事!”
他来回踱步,那官靴踏于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步似都重重地敲在刘子显与白氏的心间。
成国公深知莹娘已废,挽回不了燕王,故而早早便令曾氏悉心教养二房的敏娘。
只待后年敏娘及笄之后,便将其送入燕王府为继妃,以延续成国公府与燕王府的联姻之谊。
然如今莹娘竟自请下堂,未能守住燕王妃之位,彻底断送了成国公府与燕王府的联姻。
“如今告罪有何用?”曾氏终于开口,语气冰冷。
她看向刘子显和白氏,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眼下皇后娘娘在宫中举步维艰,太子亦被陛下所冷落,此正是急需燕王扶持之际!”
“莹娘却于这紧要关头自请下堂!这是将皇后娘娘置于何地?又将国公府置于何地?”
曾氏念及此刻在坤宁宫被夺了宫权,只能被迫养病的女儿,心中疼惜不已。
她委实未曾料到,那清河郡王,如今翻身被封为魏王,让皇后和太子遭受重创。
虽说秦王与云贵妃此次亦未讨得好处,云贵妃失宠,秦王亦被陛下屡屡驳斥。
然皇后被夺宫权,更是实打实的惨重损失,这般变故,倒是白白便宜了淑妃。
曾氏的手紧紧攥着帕子,几乎要将它撕碎。
皇后和太子,如今的处境,真是如履薄冰。
陛下着意大力扶持魏王,其亲弟清平郡王,现今已获封赵王之位,且陛下已下诏召赵王进京。
魏王于朝中虽当下根基尚浅,然其外得元氏一族全力襄助,内有赵王这一嫡亲胞弟为其臂膀。
如此一来,日后于朝堂之上,亦必成一股不可轻视、足以撼动朝中风云的势力。
刘子显和白氏垂首跪着,讷讷不敢言,只觉如芒在背,冷汗潸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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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国公来眉头紧皱,须臾,似是有了决断。
“五日后,老夫寿辰。”
“帖子照旧下,安阳侯府也送一份去。”
曾氏闻言,忙应下,“妾身明白。”
她知晓,公爷此举乃是意在拉拢安阳侯府。
盖因燕王府那位诞下长子且获封“瑾”字封号的侧妃宋氏,正出自安阳侯府。
白氏闻言,手中帕子几乎被绞碎。
想那宋氏如今诞下麟儿,又获“瑾”号,可谓盛宠加身,而她的莹娘,却被逼至绝境,无奈自请下堂,落得如此凄凉境地。
白氏心中愤懑难平,一股酸涩涌上鼻尖,几欲垂泪。
曾氏何等敏锐,一眼便瞧见了白氏脸上那抹不忿与怨毒,心中暗叹其愚蠢。
当下便眉头微蹙,呵斥道:“你那是何般神色!”
“寿宴当日,你需得用心招待安阳侯府之人,切不可有丝毫怠慢!”
刘子显亦觉察到白氏的失态,忙不迭地应承,“母亲放心,儿子定会好生叮嘱于她。”
他狠狠瞪了白氏一眼,压低声音警告,“还不速速应下!”
白氏被丈夫这一瞪,满心愤懑愈发浓烈,却不敢再表露分毫,只得低声嗫嚅,“是,儿媳明白。”
手中帕子被攥得愈发紧,几乎要被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