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康安话一出口,瞧见萧剑瞬间冷下来的脸色,顿时如遭雷击,刹那间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言行是何等失态、何等唐突。
慌乱如潮水般瞬间将他淹没,他慌了神,双腿不受控制地发软,赶忙手忙脚乱地站起身来,“扑通”一声重重跪下,膝盖与地面撞击,发出沉闷声响。
他低垂着头,满脸涨得通红,羞愧之色溢于言表,平日里的潇洒干练荡然无存,嗫嚅着开口,“将军,对不起,末……末将……”
话语在嘴边打转,却怎么也连贯不起来,满心的懊悔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沉默片刻,似是鼓起勇气,他又接着说道,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颤抖,“只是,将军,您有所不知,自我二嫂离世后,二哥整个人就像变了一副模样。
从前那个意气风发、一心报国的他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心如止水,仿若对世间一切都没了兴致,决然淡出朝堂之上,整日把自己关在府里,不见外人。”
说道此处,福康安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也哽咽起来,“我瞧着二哥那痛苦模样,实在揪心,思来想去,才不得不怀疑……这事儿怕是和皇上有关。
不然,以二哥的性子,断不会那样消沉,连他热爱的朝堂都弃之不顾了啊!”
言罢,他抬起头,目光中满是无助与恳切,望向萧剑,似是在哀求他给出一个答案。
萧剑神情愈发冷峻,仿若寒冬腊月的冰雕,他盯着福康安,语气冰冷,“你是傅大人的儿子,他与我有知遇之恩,念在这份情上,我就不得不提点你几句,皇上的私事,莫要妄加揣测。
萧剑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几分愠怒,目光如炬般直视着福康安,声音低沉却有力,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可要清楚,这四格格实打实是皇上的亲生女儿,血脉相连,骨血情深。
常言说得好,虎毒尚且不食子,皇上身为一国之君,又怎会做出那般违背人伦、残忍至极的事?你今日这番猜测,实在是毫无根据,无端臆想。”
说罢,萧剑微微顿了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是在平复内心的波澜,缓了缓语气接着道:“今日你与我说这些,念在你年轻懵懂,我权且当作从未听过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