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被点名也不慌,他上前一步,手持玉笏。
“犬子愚钝顽劣,想闹丑陋,本不配侍驾于帝王,但犬子仰慕皇上久已,且忠心可嘉,老臣厚着脸皮,求皇上看在犬子痴心一片的份儿上,许他在侧。”
文人嘛,哪怕是夸人,也不能明着夸,先得自谦一番,然后委婉地表达自己的本意。
朝堂上,这是潜规则,大家都这么干,也没谁觉得不对。
谢云停能听出来吗?当然可以,可她今日偏偏不做明白人,搞这套潜规则。
“哦,如此说来,左相你的三公子,愚钝顽劣,还相貌丑陋?”谢云停冷冷道。
至于后面左相那些话,她全当放屁。
什么仰慕,什么忠心,算盘珠子打的都崩到她脸上了。
左相听打到谢云停的质问,错愕了半天。
不是,谁会把别人的自谦之词当真啊!
若质问他的不是一国之君,他真想问一句,这到底是哪里跑来的憨子!
憋了半天,左相无奈回答:“回皇上,犬子其实还是有几分聪慧和样貌的。”
对方要打直球,他再委婉自谦下去,这事估计就要黄了,当下只能舍了一张老脸,夸夸自家儿子。
左相自认为已经是实话实说,谢云停应该懂得他意思,卖他一个面子。
可谢云停根本不买账:“既然令公子也算优秀,那岂不是说,之前左相的话,是在诓骗于朕了?”
左相:...
不是,你到底今天有完没完了?
众臣悄悄观察着君臣二人的交锋,一个个都缩紧了脖子。
他们视女皇帝为傀儡,现在看来,傀儡产生自我意识了,开始反抗了。
他们都等着看左相会如何应对。
谢云停凌厉的目光一直盯着左相,左相有些扛不住。
最近皇上不知道是不是吃错药了,还是换了个芯子,整个人如出鞘之利剑一般凌厉,让众臣深感压力。
不得已,左相给礼部侍郎使了一个眼色。
正在看戏的礼部侍郎忽然收到左相的眼色,不得已,只能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