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佯装被劝动,手按在安全带插扣上,“不比了,你把手放开,我要关窗。”

祁荆南可不好糊弄,直接去拉车门,想把人拽出来。

宫华岁却趁着他松开窗户的间隙,踩着油门跑到起点,恰好赶在开始的哨声响起,冲出去。

十辆赛车的轰鸣声炸破天际,观众席上的叫好声跟锣鼓一样,咚咚传进耳膜,轻而易举盖住祁荆南的怒吼声。

“疯了,真是疯了,TMD!肯定有人惹这变态,发起脾气跟头牛一样,拉也拉不住!”

祁荆南一脸烦躁,担忧地盯着尾灯消失的方向。

手指悬在屏幕上空,跟一串标注为“迟清和”的号码面面相觑,怎么也按不下去。

他掺和进去算什么事,算了,不打小报告了。

歇了心思,把手机重新塞回口袋。

殊不知,本该在家准备睡觉的迟清和就在他身后十米处的看台下。

他站在切片的阴影里,脸色极其苍白,显得墨黑的眼珠格外渗人阴沉。

呼吸也很混乱,定制衬衫满是褶皱,显然是跑过来的,他慌乱地在场内寻找宫华岁的身影。

只一圈,他就猜到这人又上场了!

比赛刚开始,赛车都在山背面绕弯,观众席看台这个方向,还摸不透现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没有任何犹豫,朝奚文崇那辆火红的赛车跑去。

开门、发动、踩油门、调转方向一气呵成,咻的化作流剑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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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恶趣味,还是故意的,迟清和在经过祁荆南时,还特意崩了他一脸的尾气,呛得他直咳嗽。

祁荆南捂着鼻子后退,脑海里全是迟清和透过车窗,朝他投来的死亡视线。

后背冷汗直流,呼吸到新鲜空气后,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是——

“完了,Even完了。”

“什么完了?”

身后骤然响起一道满满怨念的呢喃。

祁荆南转过脸,看到来者,登时拧紧眉头,“你不是走了吗?”

奚文崇晦气道,“你管我?”

其实他是过来赔罪的,他妈亲口说的,要是没取得宫华岁的原谅,家也不用回了,以后的零花钱也没了。

造孽!

他就是因为看宫华岁不爽,才整他。

这下好了,还得忍着恶心道歉。

祁荆南盯着心烦意乱的奚文崇看了半晌,若有所思道,“奚总把迟清和带过来的?”

“迟清和?谁?”

祁荆南提示,“就刚把你车开走了那个。”

“靠!他就是迟清和?!我还以为是我妈包养的小白脸呢……不对,迟清和不该是个老头吗?怎么这么年轻!”

祁荆南:“谁跟你说他是老头的?”

“我猜的啊。”

奚文崇理直气壮。

“上一个被我妈挂嘴边夸的,是我继父,上上个也是,上上上个也是,从无失手。”

祁荆南欲言又止,“奚总有你这么一个……聪明的孩子,真幸运。”

他这话明显是暗讽,可奚文崇完全没听出来。

忘记他跟宫华岁是一伙的,笑嘻嘻地应下这句夸奖。

他就是最典型的没脑子富二代,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刚在车上憋了大半天,总算找到一个可以大吐苦水的机会,嘴巴嘚吧嘚吧就开始说起来。

“我跟你说,本来我只需要停两个月零花钱,这事儿就翻篇了。”

他嘿了一声。

“结果坐到车上,抱怨了两句,迟清和突然跑出去,我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我妈就给我踹出来了,还让我道歉,还让我把迟清和送回家!”

“他一个男的诶,又不是香香软软的妹子,我凭什么送他回家?再说这种事传出去,实在有违我帅气多金、英俊潇洒、温柔体贴的直男形象。”

祁荆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