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大嫂嫂找凛哥儿说几句,让他跟上面的衙门通通气,把咱家的秉哥儿给放出来,下面人的嘴巴,我也帮大嫂嫂捂严实了,保管没人知道。”
崔氏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就知道二房没有那么好心。
平白无故找了方幼眠的茬,带着那么多人来看笑话,就是为了在这里等着。
崔氏不说话,在心里思量着。
喻初吃够了蜜糖炒瓜子,拍拍手,又出来搅局插嘴,“凭什么她做的事情,要让母亲帮着找哥哥办事?”
方幼眠静眼看着喻初一贯不将她放到眼里的嘴脸和作为。
心里腾升出无尽疲累,厌恶,夹杂丝丝委屈的同时,沉默在想着,若是她此时与喻家和离,那弟弟妹妹受到牵连的方面有多少,藏在衣襟上之下的手微微攥住。
“......”
喻初起身,还在说,“何况,这件事情是她一个人的错,叔母为什么不让她去求祖母呢?”
崔氏看着二房被堵了回去,心里只觉得畅快极了,不愧是她贴心窝的好女儿,知道帮着她说话。
“是啊。”崔氏看着方幼眠,“既然是你搞出来的事情,如今你二房婶婶也说了,只要把她家秉哥儿给救出来,这件事情就没有人知道。”
“你自个想办法,去碧波斋求母亲也好,找你娘家也罢,我记得你娘家兄弟也被你公爹找人给塞进朝廷做官了,说不定还能通一些门路呢。”
崔氏又开始小肚鸡肠,翻以前叫她不快的事。
她怨恨喻将军帮方家荐官不帮她家侄儿,记恨老太太把管家权越过她给了方幼眠,更讨厌方幼眠,除了一张脸,没有什么出类拔萃的地方,能让她扬眉吐气,只得人耻笑奚落。
崔氏的话又一次叫厅堂里所有在坐的人沉默,二房的人一时找不到应对的策略,急得团团转。
果真寄希望于方幼眠么?看她这样懦弱的呆愣子,能成什么事啊?
二房拍着手转来转去,想要找话,谁知无意窥见了窗桕外的玄色身影,吓得没坐住,眼睛都瞪大了。
“凛...凛哥儿?”
众人霎时往外看去,高大的玄色身影从窗桕外走过来,进入内厅。
没有人再敢出声了,方才吵吵闹闹的局面在一瞬间变得针落可闻。
方幼眠敛目,侧身给他福了一礼,“夫君安好。”
他看着她静默寡语的规矩样子,背负在身后的手往里蜷了蜷,而后颔首,轻声,“嗯。”
见他对方幼眠的态度古怪,摸不着头脑的众人,越发大气不敢出了。
二房的人慌得很,喻凛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看他的样子,难不成很久就在外面站着了?往里日这个时辰不应该在家啊,他怎么突然回来了,莫不是有人去报信了。
心里慌得六神无主,二房尴尬笑着往前诉清原委,表面告状,实则想要探探情况,又瞧瞧他的态度。
三言两语将事情用苦口婆心的语气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