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己儿子说话,郑国法的爱人也开口给儿子捧场:“小伦说的对呀,咱们镇上这么多人,你怎么还担心他们过不过去的问题呢,说不定那些人压根不敢靠近咱们山阳镇呢。”
郑国法一个眼神甩过去,他爱人马上把嘴闭上,他又看看自己的儿子,叹了口气:“要是没打今天这一仗,他们就算是要从咱们这儿过去,那也是趁天黑偷偷跑过去,但是现在不行了,咱们打输了,而且输的太惨了,那伙人心气正盛呢,他们不怕咱们了,刚才也说了,咱们两边的仇太大,现在他们是人少,不会主动找咱们报仇,但是他们绝对敢白天大摇大摆地从咱这儿过。”
“他们现在有多少人?”
“肯定不到一百人,我大概看了一下,估计也就剩下五六十个吧。”郑国庭说了一句。
“那咱还怕什么呀?他们五十来个拖家带口逃难的人,有什么可怕的?”郑兴伦毫不在意地说道,他觉得自己父亲是有点老了,遇到点事怎么就畏畏缩缩的,他今天没跟着队伍出去,没看到那处修罗场,否则现在绝不会说出这话来。
“你给我闭嘴!”郑国法怒喝一声。
“现在的问题是,山阳镇的人肯定不会再听我大哥的话了,咱也就没办法组织人拦住他们,万一他们从咱这儿过的时候,就盯着我大哥家打怎么办?你们别忘了,会射箭那小子也在那个队伍里呢,最开始的时候,他不就是奔着我大哥家来的吗?后来被发现才让狗撵跑的。”
郑国庭替他大哥说出了心里的顾虑,听他这么说,现场又沉默下来。
良久,郑国法的二叔开口说道:“实在不行的话,老三你和我去找镇上那几个老家伙说说吧,让他们帮咱家说说话,咱还是得尽量把队伍拉起来。”
“二叔,够呛了,哪还有人了?镇上的男人都死的差不多了,昨天咱们连老孙头那个岁数的都带出去了,结果就跑回来八十来个,而且这八十来个人是绝对不会再跟那些人对上的,他们都被杀怕了。”
郑国法肯定地说道,回想起那处修罗场,想起那些满脸鲜血扑在身上撕咬的女人,别说是普通的庄稼汉,就算是心志坚定的斗士,也会不由自主地心生惧意。
“那就躲躲吧。”
有人说出了这句话,郑国法沉默半晌,终于叹了口气,他想不出什么好办法,除了躲一下,别无他法,可是他这一躲,从今往后,他郑国法就不再是山阳镇一呼百应的土皇帝了,敌人都到家门口了,结果你躲出去了,以后谁还能听你的?谁还能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