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解释,有些事不足为外人道,即便是亲近之人也不行。
“不想说就算了,我只是希望铁牛能安安稳稳的结婚生子。”
“如果他不结婚、不生孩子呢。”我反问道。
“那可不行,哪有不传宗接代的,他要是不愿意带,那就我来带,让他们小两口自己过日子去。”一听到这话,反倒是任大哥不干了。
“你的孩子未必听你的话啊。”我轻轻的说着。
“儿大不由娘了,那他也是我儿子。”任大哥底气有些不足,在这方面他确实心虚。
“你不刚刚还说他安安稳稳就行吗,一个人过的平安也是可以的。”我指了指他嘴上的烟,这玩意儿味道太呛,也不知道从哪来的,等一会儿还能回被窝了吗。
任大哥也是意识到这一点,赶忙将它灭掉,然后大口呼吸,要将口中的烟味净化掉。
我挥了挥手,凭空一抓,四散的黑雾被我团成球,而后向远处用力一扔。
聚散成一
“这回回去就不会被魏姐说了。”
任大哥感激的拍了拍我,说还是你小子靠谱。
“别扯开话题啊,任大哥。”我正色道。
任大哥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回答那个问题,毕竟自己确实有些双标。
“有时候,我真觉得父母就像矛矛盾的结合体。”
“一边说着,你这个小,除了读书还能干嘛,一边又说,考这么点分,还不如退学出去打工呢。”
“一边说着,成绩不是很重要的,做人才是最重要的,一边又说,看看别人的成绩为啥这么好,人品差怎么了,人家成绩好啊。”
“一边说着,孩子有个稳定的未来就行了,一边又说,这么小的年纪就躺平,天天混吃等死,还不出去闯一闯。”
“小时候告诉孩子,没事不要出去乱走,节假日外面都是人不安全,老老实实在家待着,长大以后呢,又要责怪孩子,为什么总待在家里,不出去走一走,跟个死人一样。”
“家长教育孩子,孩子回嘴,就说每次你都这样,跟谁学的顶嘴,要是不说话了,又该说每次说就拉拉个脸,跟个哑巴一样。那被骂要是笑嘻嘻的,岂不是被打的更惨?”
“以后给生活费也是,先是嘱咐你钱不够用就说,你要是真要了,就会拿着个说事了。”
“任大哥,你说做个孩子怎么会这么难呢。”我抬起头,看着夜空,算是将自己这么多年的不解吐露出来。
这个问题有答案吗?没有的,无解。
任大哥哑口无言,他虽然成为父母中的一员,但仔细想想,这些事情他或多或少都经历过,无论是被施加的那一方,还是施加的一方,都与他有关。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他也不知道。
可能是控制欲在作怪吧。
“你的爸妈就这么对你吗?”任大哥转过头看向我。
我摇摇头;“不,我爸妈对我挺好的,我很感谢他们。”
任大哥倒是松了口气,随口问道:“那就没有觉得委屈的时候?”
我皱着眉,似乎在回想着什么。
“没有,好像都忘记了。”
任大哥笑着打趣道:“你这小兄弟,还真是只记得好,不记得坏呢。”
不记得了吗,好像真的不记得了。
我不愿再思考,总感觉下一刻脑子又要疼了起来。
“对了,这么多年我都没问你,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