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口留着浓密的胡须,但年纪并不大,看上去也就二十五六岁,体格较为健壮。他被弄醒后,不断奋力挣扎,同时大喊大叫,试图发出警告。阿米尔直接挥拳猛击活口的面部,连续十几拳,鼻血长流,人终于安静下来。他马上开始审问活口,想尽快弄清楚这里是不是乌卡军团的地下防御工事, 一共有多少人,马萨耶夫旅的人在不在?
活口被打得满脸血污,清楚继续挣扎喊叫还会挨揍,顿时安静下来,但也拒绝回答任何问题,沉默不语。阿米尔对付这种嘴硬的之人很有经验,当即将其拖至脏兮兮的马桶前,掀起桶盖,把他的头塞入其中,放水开冲。马桶内的水很快注满,活口无法呼吸,很快开始拼命挣扎。
萨米死死按住对方头部, 坚持了一分多钟,方才将其从马桶内拽出,继续审问。活口大口喘息着,脸上沾有未冲干净的粪便,十分难受。但他很倔强,怒视萨米,死不开口。萨米冷笑着把他塞入马桶内,继续放水开冲,时间增长了一分钟。连续三次之后,活口终于受不了了,知无不言。
活口只是一名普通的乌卡军团士兵,前几日才进入地下防御工事,负责运送武器弹药,知道的情况有限。据他交代,这里的确是乌卡军团的地下防御工事,但只是整个防御系统中一部分,他一个普通士兵很难知道具体情况。不过他知道此处地下防御工事分为三层,目前是第二层,下面的第三层用来储存弹药,还有一个指挥部,里面有不少通讯设备,可以和地面联系指挥。
阿米尔接着又审问了几分钟,判断活口确实所知有限,根本不知道马萨耶夫旅的情况,继续审问下去意义不大,遂果断结束审问。他准备杀死活口,郄龙没有同意,对方已经招供,没必要滥杀。活口随后被胶带封住嘴,同样丢入铁门后隐藏,尽管味道很难闻,但至少能活下来。
郄龙三人没多停留,迅速穿过淋浴间,与萨米和阿布勒会合,开始更换乌卡军团士兵的作战服。他们不能穿着平民服饰离开更衣室,一旦被识破,又不知道出口,相当危险。他们一共五个人,只发现三套三沙迷彩作战服,暂时换上,同时继续在更衣室搜寻。阿布勒身材较高,没有合适的作战服,而哈迪则是身材瘦弱,作战服套在身上很是肥大,很容易暴露身份。
三套作战服只能郄龙、萨米和阿米尔先穿上,阿布勒负责在更衣室门口警戒,哈迪继续在更衣室内搜寻作战服。郄龙三人麻利脱下平民服饰,正待穿上作战服,门口的阿布勒突然打手势,示意有人靠近。他随后退回更衣室内躲在门口,持枪准备伏击来人,夺取作战服,但却被郄龙挥手制止,示意他退入更衣室内部躲避。
郄龙他们此次是来侦察的,不是摧毁乌卡军团的地下防御工事,不能见人就杀,而且也杀不过来,反倒更容易暴露。他果断使用阿布勒后退躲避,脱掉衣服,这样对方暂时也看不出他们身份。阿布勒犹豫着是不是要按照郄龙的命令执行,认为他太过谨慎了,反正已经杀了两名乌卡军团士兵,再杀几个也无所谓。
阿米尔也同样郄龙的意见,看到阿布勒有所犹豫,马上沉着脸打手势让他后撤,一切听从郄龙的命令。阿布勒这才点点头,快速离开门后,进入更衣室内部,脱掉外衣长裤,只保留内衣裤,以免被乌卡军团士兵认出。没过多久,三名乌卡军团士兵走入更衣室,看到郄龙等人正在传三沙迷彩作战服,丝毫没有怀疑,微笑着打招呼。
萨米的阿拉伯语十分熟练,而且没有口音,冷静回应对方,毫无破绽。阿米尔就是本地人,当然也没有任何破绽,甚至和对方连续对话,相当镇定老练。郄龙尽量保持沉默,不和对方过多解除,防止引起怀疑。三名乌卡军团士兵毫无疑心,很快脱掉作战服,直接塞入更衣箱内,拿起毛巾香皂就走,也不锁门。
他们没带武器,真要看出郄龙等人不多,肯定难逃一死,算是命大。
三名乌卡军团士兵进入淋浴间后,阿布勒和哈迪很快现身,找出三沙迷彩作战服,及时穿上。阿布勒挑了一套最大号的,穿上仍不合身,但没有其它选择,只能凑合着穿了,挽起袖子也差不多。哈迪很快也换上了作战服,还是显得肥大,不过乌卡军团中也有不少少年兵,没人会多注意。
郄龙等人换好乌卡军团的作战服,平民服饰装入背包内,分组离开更衣室,尽快展开侦察搜索。郄龙、萨米和哈迪一组,首先离开更衣室,沿着水泥通道而行,背包拎在手中。阿米尔和阿布勒兄弟负责断后,同样手拎背包,武器子弹上膛,随时准备应变。通道较为宽敞,可容数人并行,两侧和顶部也全部是水泥修筑,看上去相当坚固。
萨米带头行进,遇到盘问负责应对,逐渐深入通道内。哈迪走在中间,手里没拎背包,AKMS突击步枪斜挂胸前,保持警惕。郄龙压低军便帽的帽檐,跟在哈迪身后,保持安全距离,暗中观察前方的动静。阿米尔和阿布勒兄弟负责断后,相距五六米左右,稳步跟随,气氛较为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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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道内顶部有灯光照明,但不是很明亮,显得内部昏暗幽长,脚步声清晰可闻。郄龙等前行几十米,数名乌卡军团士兵迎面走来,全部携带者AKM突击步枪。双方很快交错而过,乌卡军团士兵因光线昏暗,也看不太清郄龙等人相貌,反正是自己人,本能挥手打招呼。郄龙等人也抬手回应,双方都没说话,匆匆走过。
郄龙等人沿着通道走出数百米,一路上没遇到多少乌卡军团的士兵,好像地下防御工事里没多少兵力。他们想尽快找到活口所说的指挥部,俘虏乌卡军团的高级指挥官,一定能问出马萨耶夫旅的下落来。可他们不熟悉地形,通道内也没有岔路可走,只能不断深入其中,感觉一直再往下走。
他们不久转过一处弯道,突然发现前方通道明显开阔起来,并且还有皮卡车在其中行驶,很是令人吃惊。通道的宽度足可以让两辆皮卡车并排行驶,高度超过五米,两侧墙壁上有灯光照明,十分明亮。这里是一个三岔口,左侧通道向上方延伸,应该是通往地面的,宽度两米左右,两侧和顶部用木板加固,地面为泥土夯实,应该是后来开挖的。
岔路口前堆放着很多弹药箱,估计是从地面运送下来的,多名乌卡军团士兵正在往皮卡车上装弹药箱,不知运向那里。郄龙等人当然不能往上走,很快进入宽敞的通道内,快步前行,避免和搬运弹药箱的乌卡军团士兵解除。可一名负责监督搬运弹药的乌卡军团头目,很快看到郄龙等人走过,马上开口让他们站住,命令全部过来搬运弹药。
阿米尔对乌卡军团十分了解,看出该名头目身份并不高,马上抢先靠了上去,沉脸喝问对方是哪个旅的,指挥官是谁。他对乌卡军团的几个战斗旅都清楚,指挥官情况也全都知道,包括住址和家庭成员。该名头目果然被唬住了,看不出阿米尔的身份,不敢得罪,语气顿时缓和起来。他说自己是第三旅,指挥官是哈萨尼上校,负责运送弹药的工作。
他们人手太少,无法快速搬运着弹药箱, 所以才会叫阿米尔等人帮忙。
阿米尔听完暗自冷笑,对方竟然很警觉,故意说错指挥官的名字,以此来试探自己。他紧盯对片刻,然后告诉对方,第三旅的指挥官是费达上校,哈萨尼是该旅的副指挥官,中校军衔,半月前死政府军无人机的袭击。该名头目确实对阿米尔等人有所怀疑,手拎背包,面容陌生,形迹可疑,不得不防。
但阿米尔对答如流,丝毫不差,同时还知道哈萨尼是被无人机炸死的。此消息并未对外公布,只有乌卡军团内部高级指挥官清楚,对方的身份果然不一般。他迅速转变态度,十分恭敬地给阿米尔道歉,询问有什么可以效劳的。阿米尔借机说在执行紧急任务,需马上前往指挥部的所在地,让该头目赶快带路。
他没有询问马萨耶夫旅的情况,一来担心该头目并不知道,二来又怕引起对方怀疑,先找到指挥部再说。
听到阿米尔等人要去指挥部,该头目面部表情有些古怪,却也没有多问,马上命皮卡车车厢内手下全部下来,准备亲自开车送阿米尔等人前往指挥部。郄龙等人不久全部上了皮卡车,因为是单排皮卡车,阿米尔和头目坐在驾驶室内,郄龙等人坐在车厢内,里面还有几箱弹药留存。
皮卡车不久开动, 沿着通道加速行驶,很快消失在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