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员对这三个问题都知道一些,但也仅限于知道,自己只是负责驾驶直升机,具体情况由现场指挥官掌握。他清楚对方是女人,犹豫着要不要拖延等待救兵之际,左耳耳轮当场被对方用猎刀削掉一块,极为疼痛。他张嘴欲喊,却被对方伸手捂住,直到疼痛感减弱,方才松开手,猎刀的刀刃在眼前发出幽冷的光泽。
瓦莲京娜什么也没说,只是冷冷注视着飞行员,反而比说什么话都管用,无形压力几乎令人窒息。飞行员没料到眼前拥有如此漂亮双眼女人竟这样凶狠,担心她再度出手,随即把自己所知道的情况全部说了出来,再多也不知道了。他确实不知道所追击的目标的叫什么,不过每名追捕人员手机上都要照片,击毙或活捉后可以对照,飞行员也不例外。地面追兵目前约有十人,带头名叫西蒙,来自FDA。
至于后续的追兵还有多少,飞行员真的不知道,因为陆续有警力赶到集合地点,直升机离开集合地时大约有五六十人。瓦莲京娜审讯经验丰富,通过观察飞行员神情和反应,判断他应该没有说谎。但她为了安全起见,再度用猎刀削掉对方部分耳轮,凶狠逼问,确保所获情报准确。
五分钟后,瓦莲京娜打昏飞行员,用铝箔胶带封住他嘴巴,然后用积雪覆盖,免得被搜救人员发现前冻死。这些人都是奉命行事,除非必要,尽量不击毙,受伤活着反倒更会给追兵造成心理压力,同样也是一种反击战术。她搜缴并查看了飞行员的手机,嫌疑人的照片很清晰,确定是郄龙无疑。
瓦莲京娜很快会合库洛夫,迅速离开直升机残骸所在的区域,防止被搜救人员发现,尽管怀疑对方是否有救兵可派。她继续背着巴雷特大口径狙击步枪,因为库洛夫搜缴了一支MG36轻机枪来弥补MP9冲锋枪杀伤力不足的问题,同时还有两个蜗型弹鼓,负重太多容易影响接下来的行动。
瓦莲京娜和库洛夫现在虽确定了郄龙的身份,但却不知他身在何处,只能先朝直升机曾出现方向行进,边走边搜索。两人拥有滑雪板,速度自然比徒步行进快很多,可森林内植被茂密,搜寻起来也不是很容易。瓦莲京娜当然希望能尽快和郄龙会合,但也不想贸然接近,毕竟对方正处于被追捕当中,会对任何异常情况做出激烈反应,搞不好会误伤。
另外,遭遇追兵也很麻烦,失去隐蔽性,对接下来的撤离行动会很不利。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郄龙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越境进入E国,以此躲避追捕。不过目前距离边境线还有近200公里,而且缺乏交通工具,靠徒步一夜之间绝对无法赶到,更何况身后还有追兵,情况不容乐观。
瓦莲京娜清楚仅靠自己和库洛夫很难完成任务,就算及时会合郄龙,也无法摆脱F国警方和FDA的追捕,必须要联系波娃请求支援。但她也知道波娃目前能动用的资源有限,主要是不清楚总部是否还有内奸,所有行动都必须秘密进行,以防泄露。她不奢望波娃派出外勤小队接应,而且时间也来不及,同时越境也很危险,搞不好事态会扩大,违背秘密行动的初衷。
她不久停止前行,寻找安全场所,取出加密的卫星电话,直接联系波娃,说明当前的情况。要求派无人机前来增援。她不用说出具体方位,自己和库洛夫随身携带着卫星定位器,波娃那里都能看到,一旦无人机赶来,军用平板电脑便可接受实时监控画面。波娃对她和库洛夫进展缓慢不太满意,好在目前已经发现郄龙,遂同意派遣无人机前往支援,并叮嘱她一定要将郄龙活着带回来。
不过波娃最后也说,如果情况无法控制,她可以自行决定怎么办,无须请示。她当然明白波娃的言外之意,就是绝不能让郄龙落在FDA或警方手中,否则后果会非常严重。FDA背后有M国情报局的影子,这次搜捕行动必然和其有关,还有那些身份不明的神秘杀手,双方之间肯定有联系,说不定会一起参加搜捕行动。
瓦莲京娜虽格外关心郄龙的安危,可毕竟自己有任务在身,不能感情用事,尤其是涉及到本国利益和安全的时候。她不久结束和波娃的通话,后者保证无人机一小时抵达,这之前必须尽快找到郄龙。双方若没有机会会合,可以先盯紧,耐心等待机会,不可操之过急,暴露行藏。
她不久从背包内取出小型无人机,迅速放飞,暂时停下等待搜寻结果,避免浪费体力。
黑夜对逃亡者有利,可郄龙现在却无法利用这种优势,追兵咬得太紧,短时间内很难摆脱。而且冷杉树林林木明显稀疏,很难隐藏行踪,加之对方也有夜视仪,另外人数占优,自己没什么优势可言。他当然想尽快和追兵拉开距离,可冷杉树林内积雪更为深厚,行进速度根本快不起来,双方的距离始终保持在三十米左右。
西蒙眼看目标就在前方,可无论如何全力追击,就是无法缩短最后三十米距离,令人郁闷之极。好在此刻能看到目标了,之前连影子都找不到,不过代价却是一架警用直升机,肯定已经坠毁了。带队警长建议派人去搜救幸存者,西蒙却认为目前不宜分散兵力,抓住或击毙目标才最重要,否则直升机便白白坠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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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队警长却执意坚持派人搜救,如果有受伤幸存者,及时找到救治是关键。西蒙对此也无可奈何,毕竟对方也派人护送FDA的伤员离开,只好勉强同意,但不得超过三人。乔纳特始终没有归队,这令他很是担心,当然不是关心对方生死,而是那个神秘狙击手再度出现,说明乔纳特的伏击计划失败了。
西蒙目前顾不上联系乔纳特,带着剩余的制服警察全力追赶目标,同时不断开枪射击拦阻,枪声在冷杉树林内回荡不停。尽管冷杉树林看上去很稀疏,但每一棵冷杉树都长得极为茂盛,树干也很粗壮,完全可以抵挡突击步枪子弹的射击,且相当有效。西蒙和制服警察一共六人,全部配备G36C突击步枪,其中三支是受伤FDA特工的,火力相当强劲。
面对追兵凶猛的火力拦阻,郄龙只得停下来躲避,借助树干掩护还击,后撤的速度更慢了。他知道不能被对方缠住,可眼前的环境却很难快速摆脱对方,无奈边打边撤,寻找脱困的机会。大雪纷纷中,双方视线都不是很清楚,反正看到人影便开火,很是激烈,但命中率却很低,空留一地弹壳。
郄龙带着夜视仪很难全面观察追兵情况,遂果断将夜视仪抬起,借助积雪的反光查看情况,并不断点射还击。他不久打光一个弹匣,阻挡住从右侧包抄而来追兵,然后快速移动至下一棵冷杉树后,更换弹匣,继续阻击追兵。他的备用弹药还较为充足,应付目前追兵问题不大,关键是无法及时摆脱,等对方援兵赶来就麻烦了。
西蒙带着两名制服警察从正面追击目标,不断开枪射击,掩护右侧包抄的三名制服警察,准备尽快结束战斗。他们徒步追击目标超过十公里,体力接近透支,如果不能从速解决目标,自己可能就会被拖垮了。但目标十分狡猾,不断移动位置,不给他们包抄的机会,同时开枪还击,阻止追兵靠近,双方僵持不小。
郄龙的体力优势此刻便体现出来,可以在深厚积雪中快速移动,不让对方有包抄的机会,也没有实施火力压制,耐心等待机会。他看出追兵的体力明显不支,踏雪追击中不断摔倒,需要停一会才能爬起来,很是狼狈。他不久瞅准机会,突然打出一个长点射,当场命中两名横穿通道追兵,全伤在腿上,倒地不起。
追兵身穿战术防弹背心,直接命中不一定能击穿,而打伤腿部则直接失去追击能力,效果更好。当然腿部也不好命中,因此要等待机会,心急不得。追兵立时由六个人变成四个人,就算伤者不需要照顾,也很难在进行包抄了。他打伤两名追兵后,迅速后撤,不再纠缠,准备趁机拉开与追兵的距离。
西蒙果然没有留人照顾受伤的制服警察,下令全力追赶目标,绝不能让对方逃出自己视线之外。可制服警察的体力已经透支,根本无法快速追击目标,很快就停了下来,喘息不止,实在追不动了。西蒙体力虽还能坚持,可也比制服警察好不到哪儿去,咬牙坚持追出二三十米,终于还是摔倒在雪地上,眼看目标消失在漆黑树林间。
他没有责怪制服警察,对方已经尽力了,只能怪自己运气太差,又让目标逃脱了。如果乔纳特能及时归队,情况肯定会截然不同,至少目标不会如此轻易逃脱。
“该死的乔纳特,究竟去哪儿了?”他趴在雪地上低声咒骂着。 孤城万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