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拉维奇耐心观察十几分钟,没发现别墅四周有任何异常,遂决定尽快展开突袭,不管别墅内有多少人,全部干掉,一个不留。为了保险起见,他命令一组手下绕行至别墅后方,防止目标逃入森林内,夜间搜索追杀十分麻烦。狙击手留在原地,潜伏瞄准别墅,随时提供远程火支援,最好能一枪击毙瓦莲京娜或36号囚犯。
厚实的窗帘挡住了狙击手的视线,无法看到别墅餐厅的情况,需要想办法弄开,而又不能不惊动目标,难度较大。格拉维奇对此似乎很有把握,等待绕行别墅后方的手下到位后,果断带头离开森林,避开别墅正门,从侧方潜伏靠近,快速而无声。乔纳特一直跟在格拉维奇身边,总感觉当前的行动有点仓促,尚未确定目标是否在别墅内,应该先靠近侦察,而不是贸然行动。
而且分兵也是大忌,本来己方人手就不多,狙击手和观察员还有留下警戒支援,每组才四个人,实力明显不足,尤其是要对付36号囚犯和瓦莲京娜。可格拉维奇是指挥官,突袭行动已经开始,他现在提出反对已无异议,只能全力配合,希望能顺利击毙36号囚犯,安全撤离。
格拉维奇等人不久抵达别墅五十米内,随即卧倒匍匐前行,尽可能靠近目标,但又不能被发现。他们匍匐前行二十米后,可以听到别墅内传出谈笑声,目标显然是在吃晚餐,不时透过窗帘还看到人影晃动。格拉维奇随后按动单兵电台的信号发射键,给留在后方狙击手和观察员发出行动之力,可以按照计划开始了。
稍后片刻,后方树林里边传来的凄厉的狼嗥声,极为刺耳,远远传开。这是观察员在模仿狼嗥,非常逼真,哪怕是老练的猎人也很难分辨出来。E国北部山脉内的狼群很多,经常捕食山民放养的山羊,极为难缠。当地山民从小就给狼群打交道,对它们十分熟悉,模仿狼嗥声惟妙惟肖,观察员是其中最佳者。
狼嗥声持续多次后,有人影很快靠近别墅一楼窗户,厚实的窗帘很快被拉开,显露出一名男子的身影来。格拉维奇等人防止被发现,不敢抬头观察,低头趴在雪地中隐蔽,人影交给后方的狙击手处理。不管是不是36号囚犯,干掉一个是一个,不留活口。别墅一楼内只开着台灯,光线不是很明亮,人影有站在窗户边缘,狙击手通过夜视仪很难看清其相貌,但从身材判断应该是36号囚犯。
狙击手没多犹豫,锁定目标胸口后,果断扣动了扳机。他没有瞄准目标头部,尽管有此把握,但确保万无一失,射击胸口是最佳的选择。轻噗声过后,人影当即消失在窗户后,接着别墅内传来惊叫声,显然是命中了。可是狙击手并未听到玻璃碎裂声,弹头可能是直接射穿了,因为是普通的7。62×51毫米子弹,穿透的情况不多见,但也并非不可能。
他迅速退壳上弹,继续瞄准别墅时,忽然听到身后有异常响动,不及回头查看,噗噗声乍响。他头部一震,当场趴倒在地上,失去意识前,看到观察员就死在自己面前。
格拉维奇也没听到别墅窗户玻璃的碎裂声,不过人影确实倒地不起,然后屋内传来女人的尖叫声,肯定是击中了。他没多犹豫,迅速起身冲向别墅大门,尽快突入消灭其余目标。他当然也有疑虑,以黑寡妇经验和能力,不太可能失控尖叫,应该是另一名女子发出的,但听上去不像是中年女人发出的叫喊声。
他没时间多想,转眼冲至别墅大门前,突击步枪对准门锁快速射击,当场击毁,然后抬脚便踹。可他一脚竟然没有踹开,随即连续猛踹,别墅的房门却异常坚固,反震力很大。他顿觉不妙,感觉对方似乎知道有人要偷袭,居然提前顶住了门,或者另有固定方式,反正人力很难踹开。
他虽有不好的预感,可已经靠边别墅,岂能轻易放弃,立刻命令手下开枪射碎窗玻璃,尽快冲入别墅内。他和手下迅速瞄准别墅一楼窗户射击,结果子弹全部被弹飞,竟然是防弹的,预感变成了现实。36号囚犯和瓦莲京娜肯定早有准备,突击计划暴露了,别墅是诱饵,吸引他们前来。
别墅房门无法踹开之时,乔纳特便看出情况不对,果断转身朝森林跑去,并未通知格拉维奇等人。别墅明显是个陷阱,他们已经深陷其中,必须尽快脱身,希望还来得及。他一直怀疑杰西斯不肯亲自前来E国联络格拉维奇等人,必定是认为此次行动不安全,把自己推出来冒险,可恶至极。
乔纳特暗骂杰西斯该死,但脚步却不断加快,快速跑动穿越草地,冲入森林中就相对安全了。他全速飞奔,距离森林边缘越来越近,眼看成功再望之际,幽灵般人影突然现身森林边缘,激光指示器红点直接笼罩在他身上,不止一个。他立时停止前冲,站在开阔地带不敢乱动,手持突击步枪,犹豫不决。
他不清楚这些人影的身份,但肯定和E国情报机关有关,没有马上开枪,显然是想活捉自己。他虽然身穿战术防弹背心,可很难抵挡对方集中射击,不死也是重伤,看不出有任何逃跑的机会。他也无法寄希望于格拉维奇等人身上,对方早就埋伏好了,估计他们现在情况比自己还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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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边缘人影约有十几个,始终没有说话,只是用激光指示器瞄准乔纳特,似乎希望他开枪反抗,然后当场击毙。现场气氛十分紧张,人影随时都会开枪,时间不会等太久。乔纳特犹豫片刻后,果断放弃抵抗,跪在地上,高举双手,表示投降。他身上有情报可以提供,而且身份也很特殊,或许可以通过交换间谍的方式回国,没必要拼死一搏。
他清楚被俘后肯定会有折磨,不过自身也受过反审讯的训练,扛过去问题不大,相信对方不会轻易杀死自己的。另外,如果有机会脱身,他定然毫不犹豫,现在反抗则必死无疑。他放弃抵抗后,森林边缘的人影随即持枪靠近,全部身穿便装,头戴黑色面罩,彪悍之气外露,估计是特种部队成员。
三名人影很快靠近乔纳特,一人上去用塑料束带反捆他的双手,另外两人持枪左右警戒,沉默无声。他双手被捆好后,忍不住开口用英语表明身份,说自己M国人,要求和M国的领事馆或大使馆联系。对方的回答却很简单,直接用AK—12突击步枪的枪托吻上他的鼻梁,当场打断,人闷哼着昏死过去。
格拉维奇发现别墅的窗户防弹后,终于明显是个陷阱,立即下令撤退。但他们并未撤往后方森林,而是绕过别墅和另外一组手下会合,人多才有突围的可能。可是伏兵很快便出别墅四周,原来一直隐藏在积雪中,此刻呈扇形包围格拉维奇等人。伏兵的人数超过二十人,优势明显,AK—12突击步枪的激光指示器全开,密集笼罩在格拉维奇等人身上。红点闪烁不定。
格里维奇和手下无力突然,遂背靠别墅,持枪对峙,不肯投降。包围的人影也没有逼近,始终持枪瞄准格拉维奇等人,不言不动,训练有素。不久,两架米—24武装直升机出现在别墅上空,探照灯直射格拉维奇等人,罩定之后,扩音喇叭开始喊话,命令他们放下武器投降,否则当场击毙。
与此同时,别墅后方偷袭者也被包围,同样被直升机的探照灯照定,完全没有突围的可能。作为马萨耶夫旅的老兵,格拉维奇等人手上沾满了E国军人和平民鲜血,宁可被打死,也绝不会放下武器投降。格拉维奇参加过第二次柯罗兹尼之战,亲手杀死多名E军俘虏,长期被悬赏通缉,金额排在马萨耶夫旅的第三名。
双方对峙片刻后,格拉维奇果断下令开枪射击,同时冲向包围圈,拼死一搏。他们身上都带着大号的瞬发手雷,无法突围就引爆手雷,和对方同归于尽,极为凶悍。伏兵显然很清楚这一点,立刻火力全开,根本不给对方靠近的机会,子弹密集如雨,直接笼罩格拉维奇三人,不无可避。
米—24武装直升机也同时开火,四管12。7毫米重机枪狂喷火舌,大口径子弹转眼覆盖格拉维奇三人所在区域,凶猛无俦。面对如此猛烈的火力,格拉维奇三人毫无突围的可能,甚至连靠近包围圈都是奢望,瞬间就被击毙在空地上,连引爆大号手雷的机会都没有。三人尸体被大口径机枪子弹当场撕裂,残肢断臂飞落四周,其中两人被拦腰打断,内脏不断冒着热气涌出,惨不忍睹。
格拉维奇的尸体相对完整,胸口挨了一发大口径子弹,径直贯穿防弹插板,背部露出惊人的创口,地面的积雪很快被染红。武装直升机不久停止射击,地面人员开始靠近格莱维奇等人的尸体,确定死亡后,警戒现场,严禁无关人员进入。别墅后方的战斗也很快结束,四名马萨耶夫旅的人员均被当场击毙,其中一人临死前引爆了大号手雷,但未能给攻击者造成任何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