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贝尔和科恩晚到,自然要睡在地板上,目前情况下,有地方住就不错了,不能强求。还有一点让两人很满意,酒店里竟然还能洗澡,水温还可以,不限时间。两人痛痛快快洗了一个澡,换上酒店准备的睡衣。打算早点休息。他们洗澡前就吃过晚餐了,羊肉炒饭里的孜然放得有点多,但没有其它选择,除非你想饿着肚子睡觉。
另外两名记者早就躺下休息了,大家都很疲倦,没闲情聊天。科恩需要上传拍摄的视频和照片,但酒店的网络时断时续,只能耐心等待。他躺在厚实地毯上,不久便沉沉睡了过去,并发出清晰的鼾声。阿贝尔也很疲惫,自从逃出特布鲁克后,始终处于高度警惕的状态中,担心被追杀,很难休息好。
他今天看到了萨卡,当然更加警惕起来,尽管对方并未发现自己,但绝不能大意。他趁科恩三人都睡着后,悄然从背包内取出P229手枪,安装好消音器,子弹上膛,握在手中,藏于薄被下。地下室较为阴凉,晚上休息需要盖上薄被或毛毯,尤其是睡在地板上。他受过专业训练,夜间睡觉可以试着保持一个姿势不变,不用担心手枪外露,便于快速反应。
他晚餐吃了一大盘孜然放多的羊肉炒饭,之后很干渴,差不得喝了四瓶矿泉水,因此睡到快零点就内急了。他不久起身小心离开走出房间,避免惊动熟睡的科恩等人,前往公共洗手间。地下室的客房是临时改装的,原本是普通的储藏室,没有洗手间和浴室,需要前往走廊中部的公共洗手间,就在浴室对面。
他把P229手枪别在腰后,不想留在房间内,虽然科恩三人已经睡熟,但还是要小心被他们发现,随身携带最安全。他很快走近公共洗手间,没有小便池,全是座便,显然也是临时改装的。他很快进入隔间小便,可不久便听到走廊上有脚步声,很轻微,像是在有意压低声音,情况不对。
他立刻脱掉拖鞋,光脚走出隔间,躲在昏暗灯光无法照到的角落里,持枪而立,瞄准洗手间的入口。他确信自己没有听错,但不清楚来人的身份,故意压低脚步声靠近,应该是针对自己的。他不知自己是如何暴露的,也没时间多想,遂集中注意力应对当前的危机,脚步声已经听不到了,说明人就在洗手间的门外。
稍后不久,一条人影闪身进入公共洗手间内,第一时间持枪搜搜门后,很有经验,像是个老手。人影并未发现躲在暗角中的阿贝尔,很快持枪靠近一排五个座便,弯腰通过下方的缝隙查看,明显是在搜寻阿贝尔。他很快看到中间座便内的拖鞋,没有多想,果断开枪射击,噗噗声连响不断,竟然也安装着消音器。
人影连开十余枪,隔间的门板上留下明显弹孔,内部却没有任何动静。人影小心靠近隔间,突然抬脚踹开查看,回音沉闷,但里面却空无一人。他正待后退搜素,耳边响起轻噗声,同时头部也一震,当场栽倒在座便隔间内,意识断绝。门外还有一名枪手警戒,但没有什么经验,听到洗手间有响动,马上冲入查看,立时暴露在灯光下。
阿贝尔果断开枪射击,近距离一枪爆头,极为精准,绝不多浪费一颗子弹。他并未马上靠近被击毙枪手,一枪打碎洗手间的照明灯,四周瞬间一片漆黑。他这才快速靠近尸体,搜走带消音器的AK—103突击步枪,外加三个备用弹匣,后者塞入睡衣口袋内。他不久离开洗手间,持枪进入走廊内,没发现有其余枪手,遂将突击步枪藏在睡衣里,快速返回房间内。
他不清楚枪手的身份,但肯定是冲自己来的,哈姆斯镇不能待了,必须尽快离开。他回到房间后,小心拿上背包和衣物,没有惊动科恩等人,接着悄然离开了房间。他在走廊麻利换上衣裤和鞋袜,突击步枪的请托折叠,塞入背包内,手枪则随身携带。他稍后肩挎背包走出地下室,大厅前台服务生正在打瞌睡,并未注意他,但门口有持枪保安值班,注视他靠近大门。
他微笑走过去,出示护照,解释要去镇内进行紧急采访,神色没有任何异常。保安看过他护照,没多询问,随即挪开障碍物,打开大门放行。目前哈姆斯镇的局势还不安定,时常可以听到枪声,酒店自然要加强安全措施,防止意外发生。他点头谢过保安,快步走出酒店大门,直奔停车场而去。
阿贝尔驾驶皮卡车离开酒店没多久,两辆自由军的武装皮卡车便高速冲至酒店门前,刹车声十分刺耳。十几名自由军士兵快速跳下车来,持枪重新酒店大门,带头的正是萨卡的心腹乌雷。萨卡的车队傍晚进入哈姆斯时,眼尖的他好像看到了路边一个人的身影似乎很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他急着去见被俘的卡菲尔的小儿子,没让车队停下,径直开过。
萨卡赶到目标所关押的地点时,目标还未从手术麻醉中苏醒,只能留下来等待,同时和军事顾问进行交谈,希望能将目标尽快转交给自由军。军事顾问似乎想从目标身上获取什么重要信息,暂时不同意交给自由军,但可以保证目标的安全,却没解释为什么扣押目标。萨卡对此很不高兴,但目前首都加西波里尚未攻占,部落联盟的势力也不弱,必须依靠西方联军才行,只能无奈同意军事顾问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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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楚这些军事顾问雇佣兵,扣押目标原因不明,需要格外注意,担心目标被折磨致死。他调来一队精锐的自由军,名义上是保护关押地点安全,实际则为监视,严密盯紧军事顾问,防止发生意外。他需要确认目标身份,一直等在屋内,之后突然想起看到熟悉身影是谁了,马上用对讲机通知乌雷,让他暗中搜查,尽量不要惊动太多的人。
能供记者居住的地方只有镇西的酒店,乌雷很快就找到那辆皮卡车的,但没有贸然进入酒店找人,阿贝尔真实身份绝不能暴露。他不久派两名心腹伪装成酒店的工作人员,进入内部寻找阿贝尔,确认后找机会干掉,不能引起太大的动静。酒店内全是国外的战地记者,引起他们的关注会很麻烦,最好能悄然干掉阿贝尔,并且运出尸体处理掉。
乌雷不便潜入酒店内,因为阿贝尔认识自己,同时对方也极为警觉,必须格外小心。他也不能留在酒店附近,自由军巡逻队时常在附近巡查,自己的身份当然没问题,但要防止牵连萨卡。他和手下藏身两个街区外的废弃民居内,等待心腹的消息,但过了半夜还没有动静,忍不住使用对讲机联系,却却始终没有应答。
他感觉情况不对,果断和手下驾车冲至酒店前,以搜捕政府军残兵的名义进入酒店内搜索,地下室是重点。他的心腹之前曾用对讲机通报过,已经发现了目标,正在找机会干掉,然后就断绝了联系。他和手下快速冲入地下室,挨个房间搜索,结果很快就在公共洗手间内发现了两名心腹尸体,全部是头部中弹毙命,一看就是阿贝尔的手法。
可是停车场上阿贝尔的皮卡车还在,更换旧轮胎还在后排座上,绝对错不了。乌雷随后进入阿贝尔所在的房间,通过翻译询问科恩等人,可对方并不知道阿贝尔的去向,对他具体情况也不是很了解,只知道是一名自由记者。不过阿贝尔背包和衣物都不见了,肯定是悄然离开的,不可能是步行。
乌雷让科恩等人检查随身物品,确定有没有丢失,重点是车钥匙。经过他的提醒,另外一名战地记者急忙拉开床头柜查看,果然发现皮卡车的钥匙不见了,该车他花五百美元买来的。乌雷问清楚皮卡车的车牌、型号和颜色,随即带着手下冲出酒店,驾车追击,直奔镇外的沿海公路开去。
阿贝尔身份暴露,肯定不敢留在哈姆斯镇内,只能逃往首都加西波里,沿海公路是最快途径,现在应该还能追得上。哈姆斯镇的所有出入口有自由军检查站,并且设置了路障,没有通行证是无法离开的。乌雷和手下很快抵达镇西出入口,询问哨兵得知,二十分钟前有一辆白色丰田皮卡车开出,并且出示了自由军指挥部开具的通行证。
乌雷问清楚皮卡车的去向,没多停留,迅速和手下开上沿海公路,全速向西追赶阿贝尔,务必要干掉对方。他和手下一口气追出二十公里,远远可以看到手首都加西波里的灯光了,却始终没有发现丰田越野车踪迹。如果继续前行的话,有可能遭遇政府军,毕竟首都外围还在他们控制下,国际机场是重点。
与此同时,阿贝尔正驾驶皮卡车在沙漠中越野而行,目的地也是加西波里的国际机场,全靠GPS导航。他当前的位置几乎和乌雷等人平行,但相差约六七公里,赌对方不会使用无人机搜索,毕竟谋杀巴迪哈姆的事情不能公开,自己天亮前是安全的。他清楚前往首都加西波里很危险,但眼下没有更好的选择,身份已经暴露,必须尽快撤离库比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