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二人都心如明镜，此时此刻，是陆玉研拒绝的最后契机，如果她再不奋起反抗，一旦越过这条界线，往后便再无转圜的余地，哪怕她之后苦苦哀求，费少也绝不可能轻易放她安然离去。

但，她没有。

陆玉研的身子如同飘零的秋叶，顺从地朝着床铺躺去。

她紧闭双眼，像是放弃了挣扎，又像是怀揣着孤注一掷的决绝，除了她自己，费少此时也摸不懂她的心意了……

对费少来说，这刚开始还能说是为了了解龙王殿秘辛的别有目的的怜惜，可随着彼此间的纠葛步步深入，到了最后，怜惜之中竟不可控地混入了情迷意乱之下的野性与冲动。

反观陆玉研，费少暗自揣测，她所做的这一切，或许仅仅是深陷绝望泥沼后的无奈挣扎。

即便是虚假的光芒，也是光芒。

……

在隔壁房间。

如果说阿九睡觉时的姿态那叫一个随心所欲，往往整个人四仰八叉地瘫在床上，被子被蹬得七零八落。

也是哥哥在时才会收敛一些，本能地尽量小心不蹬开他那边的被子。

但和阿九截然不同的是，墨鸢入睡时的模样极为规整。

她平躺在床上，双手规规矩矩地放置在身体两侧，跟被精心包裹在裹尸布中的木乃伊一样，身躯挺得笔直，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