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凤舞并未作答,趁着乳白如幕的烟气,伶俐地溜进屋里去了。
“小姐——”
正屋门口处,迎面映入眼帘的是绿芜。
她怀中抱着一只空盆,手上搭着一块方巾,像是走出来打水的模样,陡然见着卿凤舞雨如泣下、衣裙滴水,以及在躲藏之际散开的长发,还“滴答”地往下淌着雨点。
“别看,也别问,给我打水来。”
卿凤舞不顾绿芜迷茫的目光,佯作镇定地嘱咐她,接着,抬脚就往里屋去。
“哦!”
她后知后觉,半晌才回神,这才匆匆去了。
“方才可是小姐回来了?”
景迟从重重叠叠的烟雾中钻出来,从绿芜手里接过盆,随口问道。
“………………”
绿芜没说话,仍沉浸在疑虑中不可自拔:小姐分明说她送那大夫出府去,怎地一去便是半个时辰,还淋成这般模样逃回来了?
“对,是小姐没错,她像是躲着什么,”景迟却像是读懂了绿芜的心意,斩钉截铁地说:“她逃回来了!”
“咯噔”,绿芜心中隐隐地作响。
这……这就连景迟都看出来了?!
“你,你……说什么?什么逃回来了?”
绿芜回了神,嘟着小嘴儿反问道。
“小姐她……”景迟这个家伙,居然现卖关子,坐地起价!他话到一半,故作玄虚,低声小气,又冲她招手:“绿芜,你过来……”
绿芜心生好奇,既怕他说对了,又怕他说不出,整个人不自觉地探了过去。
“要我说啊,”景迟神秘兮兮地说:“小姐她出去这么久才回来,定是在半路遇上了鬼打墙!要不,咱们家小姐那性子,谁能把她吓成这般模样,一路逃回来?”
“………………”绿芜怔着,一双杏眼慢慢地睁大了,连小嘴儿也噢成樱桃似的,像是听到不可思议的天方夜谭。
良久,她几乎要跳起来地惊喜道:“想不到你这榆木脑袋,也和我想到一块了!”
“那是!”景迟经不住绿芜夸,霎时,精神振奋,笑逐言开:“也看看我家绿芜多厉害!我呀,也就是随你了!”
“哈哈哈,不错不错,”绿芜被捧上天,乐得早就开了花。她抬起双手,在景迟的脸颊上捏了捏,满眼星辰地对着他说:“孺子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