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书信属实,这……这大京城里的天……岂不就此要……变了?”
在众人的猜想与议论里,卿凤舞如同置身太虚幻境,耳边的声音都不真切,眼前的影像亦都离形乱状,生拉硬扯,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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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的许多画面交织着,纵横无序,错乱成麻,拼命地钻进她的脑袋里:他咬着糖人儿乐不可吱的笑颜、他于漫天飞雪中打横揽着她的憨态、醉翁楼上她教他打架,长生崖下他为她挡箭,以及他们灯下把酒、对牛弹琴、不知所云的夜晚,和翌日从对方眼中看到的狼狈的自己……不,不全是这些。
还有许多,只不过记忆里的那张面具终于有了他原本的模样:俊秀阴柔的眉眼,修长挺拔的鼻峰和薄凉的唇。这是墨白,卿凤舞在心底告诉自己,这是她在排云殿初见的那个背影、是她元宵灯会收到的玉兔灯笼、是她不得不领受的一个又一个条件……
可她愈想,便愈发只觉得心绪迷离,所有的画面都随着墨白的面具被风揭去,它们斑驳陆离,它们横冲直撞,它们甚至歇斯底里,尖叫呐喊!最终,它们散架似地分离崩析,化作虚无……卿凤舞蓦地抬起头,映入眼帘却是齐长风的面容!
墨白?!齐长风?!
这两个名字在卿凤舞的思绪里翻腾着,一种无状的惊惧油然生——他到底是从几时就开始利用自己的?是那场飘雪的初遇吗?错不了。自此,他先借玄冥榜追杀令引她上长生崖,再以各种名目迫她嫁入王府、秘探御史府藏书阁、设法支使齐牧归离京南下……可这其中,林丛儿之事能有几分真假?父亲…父亲之死又是否也在他的谋划当中?!
思至此处,卿凤舞猛地自沉寂中破冰而出,一把拉住了齐长风如云舒卷的袖袂。
“你还有多少事是我所不知的?”她朱唇微启,呵气如兰,脸色却未见丁点血气。
他立足半晌,竟未回身,颀长的身影背负着巨大的肃杀感。只此片刻,他断然地抽离她的拉曳,提着剑,头也不回地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