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族的医者只能缓解他的疼痛,并不能完全治疗好,看得让人焦心。
宁素烟平日大大咧咧,修体修的时候,对宁洛该揍就揍,也毫不手软。
可这会儿,却心疼得不行,成日骂骂咧咧个没完,尤其看不得宁洛的伤口。
楚悠怕宁素烟情绪失控,每每主动承担起给宁洛换药的任务,顺道让上官子谦负责将宁素烟带出去散心。
虽然楚悠当过医者,但医治的对象是自己大师兄,她还是有点儿心疼:
“大师兄,你若是真疼得厉害,喊几声也没关系。
或者,咬个什么东西,也成?”
宁洛却缓缓摇了摇头:
“无妨。”
对上楚悠担忧的视线,宁洛的嘴角竟还极轻浅地上扬了一瞬,声音如絮般轻缓而缥缈:
“真的没有看到的那般痛,鲛人族医者的药,还是能缓解大部分的疼痛,只是这伤口看起来狰狞了些。
小师妹你如果害怕,我下回还是去……”
“这怎么会害怕呢!我就是怕你忍不住!”
楚悠连忙打断了宁洛的胡思乱想,她知晓他不喜麻烦旁人,更排斥被陌生人触碰。
否则当时被鲛人族的医者治疗那会儿,宁洛也不至于一直寒着张脸,将人家吓得手上失了分寸,没轻没重的弄得宁洛自己频频皱眉。
所以后面,都是楚悠自己上手给他来换药包扎。
见楚悠是真的能游刃有余地处理,宁洛的神情才有一瞬的放松。
他能忍,是因为在宁素烟浑浑噩噩,他的灵根又设计被废的那些年,宁家人对他周身带来的伤痛,可不比这轻松。
那时他没有灵根,其实更疼。
现如今……他悄然看了一眼正在专心致志给他处理伤口的楚悠,竟有一瞬的痴。
待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盯着小师妹看了良久,宁洛连忙收回了眼神,耳根却出现了一丝可疑的红晕。
楚悠一抬头,便看到了自家大师兄冰白的耳廓红了,冷白的脸上也开始出现了一丝薄粉:
“大师兄,你可是有些不舒服?”
言罢,楚悠想到伤口迟迟不愈合,会引发炎症,继而会发热,本能地伸手探向他的额头,登时一惊:
“大师兄,你发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