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音点点头,心有余悸的说:“打不死,很难对付,而且很吵,都是碎嘴子……”
“哎,小姑娘,你怎么说话呢?”
“你怎能把本少爷和那等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相提并论?”
“我就喜欢说话怎么了?碍着你个封建余孽了?”
“就是就是,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在这里躺了太多年,他不会说话,大家见谅则个。”
“哼~饭来了,先吃饭,前辈们,我快饿死了,让我先吃第一口好不好?吸溜~好香的精气~”
“不好,你都死八百年了,谁是你前辈!”
“放屁!老子年纪轻轻,才二十一,哪里就有八百岁了!”
“……你傻不傻,才二十一的年纪,都还没有定性,有什么想不开的?”
“你在三十一岁见多识广、沉稳理智的年纪,不也做了和我同样的选择?”
“小朋友,我那是生病了,抑郁症,控制不了地自残……”
“能活着,谁又想死?”
“嗐,互揭伤疤有意思么?不如饱饱的吃上一顿,再与爱人相拥而眠。”
“睡什么睡,起来嗨!”
“就是,太无聊了,再唠唠,饭反正跑不了。”
“……”
饭·凌音安静如鸡。
程九九按了按耳朵,“真的好吵。”
月光落进窗台,洒在一个个骷髅架子上,它们或坐或站,或躺或趴,森然白骨上要么裂了口,要么长了青苔、缠了水草。
就像是生前受到的伤害,都成了骨子里无法愈合的疤痕,触目惊心。
程九九揉揉心口,莫名觉得不太好受。
“骨龄都很年轻。”陆万里淡淡道,“他们的灵魂都已经离开了。”
话音刚落,佛光金莲就自个跑了出来,光芒闪烁,呓语响起:
“这是一趟没有终点的旅途,我们不想停下,不想结束,不想……消失。”
陆万里抬手掐诀收回佛光金莲,那些沐浴在月光下的骷髅很快便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尘归尘,土归土。
窃窃私语骤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