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破碎声,老王赶紧跑了进来。他今年五十出头,已经到了眼睛不大好使的年纪,在黑暗中适应半天,才看清老板在哪。
以及表情。
阴沉,冰冷,像寒流将临时席卷而来的风暴,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吸入冰窟里,被迫丧命。
吓的他连说话都小小声的:“周董,开灯不?”
周凭川侧脸隐藏在窗外微弱的光线中,表情晦暗不明。他没回答老王的问题,而是问:“小夏先生呢?”
“小夏先生没让我送,出门自己打车走了。”
“他往哪个方向去了?”
这是......两口子吵架啦?家庭矛盾连警察局都不愿调解,更别提他一个司机了,说多说少都容易出错。
老王头皮发麻,心里打鼓:“往东边吧,我看出租车是那个方向。周董,您别动,我先把玻璃碎渣清理一下。”
怕周凭川被的玻璃渣扎到,也为了逃避话题,老王摸索着往落地窗方向走。
“您脚稍微抬一下。”见老板脚边正好有块尖锐的玻璃渣,老王提醒道。
周凭川却没动,还是看着窗外的方向。
老王只好硬着头皮道:“您......别担心,小夏先生前脚走,后脚保镖就跟了上去,绝对安全。等小夏先生下车,我让保镖同步位置。”
周凭川闭了闭眼,这才收回视线。
老王做事一向细致,不仅收拾好玻璃渣、擦干窗户,还替他放好洗澡水、醒好了红酒。
周凭川没用浴缸,简单冲冲淋浴。喝光半瓶红酒后,不知道是时差没倒过来,还是和乱丢的垃圾睡在街角的Homeless令人不悦,他竟清醒的厉害,毫无困意。
今晚大约是个不眠之夜。
他已经很多年没体验过失眠的感觉了,也不想体验,干脆叫上所有人,直接回国。
原定的回国日期不是今天,时间太紧,公务机航线无法调整,他们是坐红眼航班飞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