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一个敌人,女子很快就制服了另一个敌人,而后过来朝他道谢。
他能感觉到对方看他的目光不仅带着谢意,还带着几分仰慕。
对于那样的眼神他再熟悉不过了,他在过去的岁月里,曾有无数妙龄女子用那样的目光注视他。
他并不认为英雄救美有多么值得过奖,但如果对方身份贵重,他倒是不介意给自己拓展一个人脉。
而事实证明,他帮助女子的做法是对的,这女子竟是西凌国帝后最宠爱的长女司连婳,此女自幼习武,颇有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那两个汉子是外邦的奸细,她这才会带着人一路追赶,可她有些轻敌了,带的人手也不足,这才险些吃了大亏。
西凌国强盛,不比天启国弱,两国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他想着,既然已经帮了司连婳,不如就帮到底,当时天色已晚且雨势大了,不利于赶路,他便命人腾出了一个营帐给司连婳休息,又吩咐护卫去西凌国的军营送了司连婳的亲笔信。
次日西凌国将士就过来接了司连婳回去,司连婳临走之前,交给了他一枚玉佩,说是欠下他一个人情,将来有机会还他,这玉佩就当做传信的信物。
时隔两年,这个人情终于是派上用场了。
“关于王爷的经历,我已经听您的随从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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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连婳望着眼前憔悴的男子,只觉得惋惜,“你原本也有大好前程,奈何新君继位后,奸臣当道,如今那奸臣封了爵,你却沦落至此,真是命运无常,天道不公。”
君天逸闻言,心下有几分感动。
他如今这样狼狈,或许只有这西凌国公主还愿意信他帮他了。
他试探般地问了一句,“公主信我不是乱臣贼子?”
“你在天启国的名声一向不差,反倒是那位宁王,从前在坊间惹了无数骂声,这才不到一年的时间,你们二人的声誉就有了如此大的变化,可见他没少针对你。”
“正如公主所料。”君天逸附和道,“若不是他害我,我又岂会如此落魄!”
“我虽同情王爷的遭遇,但——西凌国与天启国一向不结怨,我身为西凌国公主,总要顾及皇室声誉,若你的敌人不是位高权重,我或许可以帮你报仇,可他偏偏是你们皇帝器重的人,且听说他武功极高,那我就无法出手了。”
君天逸闻言,心下一沉。
他平复了一下心情,冷静地回应道,“公主说得是,我也不想拖累了你……”
“我虽然不能为了你冒险,但我还是可以给你提供帮助的。”
司连婳望着眼前的人,淡淡一笑,“我可以供你今后锦衣玉食,也算是回报你当年救我的人情。”
君天逸:“……”
司连婳的意思是要养着他?
他堂堂七尺男儿,志向高远,若是被一个女子提供衣食,那他与宠物有何区别!
但他如今的确是处于困境,他不能因为自己心里不愉快,就与司连婳翻脸。
想到这儿,他只能垂下眼,淡淡地应了一句,“公主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不奢求公主能为我报仇,我会自己想法子的。”
司连婳望着他倔强的侧颜,轻叹一声,“那王爷先歇着吧,我晚些再来探望你。”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屋子。
君天逸望着她离去的身影,眸光冰凉。
以他如今的处境,若想报仇,必得有司连婳的协助。
他得好好琢磨一番了。
……
雨后的长街如同洗净的画卷,两侧的树木越发苍翠欲滴。
宋云初乘坐马车从宫中回府,路上想起了一事,朝白竹吩咐道,“去一趟瑞和堂。”
江如敏之前托人给她送过沐浴用的药包,调出的药浴泡澡能够驱除疲惫,让人颇为舒畅,她已经快用完了,想着再去买点儿。
马车很快到了瑞和堂外,宋云初跨过门槛时,见胡四娘和钟南燕也在,那二人竟跟着江如敏……学刺绣?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江如敏会这个不奇怪,四娘和南燕都是猴一样的性格,怕是没有耐心学这种精细的手艺。
而宋云初很快就注意到了旁的东西。
江如敏身前的柜台上除了账本和医书之外,还有一本曲谱。
正是上官祁跟她讨的那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