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隔壁几家食肆的掌柜还会过来阴阳怪气几句,徐掌柜每次都不客气的怼回去,他是开不下去了但他嘴还是能骂人的。
胆肥的就过来试试,他闲着正愁没事打发时间呢。
那几位掌柜嘴皮子不如许掌柜溜,被骂了只能放几句狠话就灰溜溜跑回去了。
“掌柜,咱这食肆还能经营下去吗?”伙计担忧的问道,他依旧没死心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尽管已经好几个月没有收到工钱了,他还指望着食肆可以起死回生。
这份跑堂的活是他在府城里找到的第一份工作,干了几年对食肆也有感情了,而且平时徐掌柜为人大方,过年过节都会给他们多发一些工钱,就冲着这一点,伙计也不想做忘恩负义的。
其他的人早就在发不出工钱的第一个月就跑光了,眼看着徐掌柜白头发根根冒出来,他这心里也颇不是滋味,要不是自己厨艺不好,他恨不得自己去抡锅炒菜。
自家老娘劝了他许久他都没有改主意,食肆要卖的风声已经放出去很久,可迟迟没有人上门来买,他心里有种预感,这间食肆肯定还能开下去。
但是这话他不敢对徐掌柜说,毕竟太不现实了,他自己地底下想想乐呵就算了。
徐掌柜紧锁眉头坐在椅子上,他环顾四周视线在每张桌椅上慢慢掠过去,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他曾经用心选购的,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他就要离开这里,从此这个食肆挂了他人的姓名,他就算再来也只能算作是客人了。
人走茶凉,他得认清现实。
徐掌柜心里头酸胀的很,要不是年纪大了能控制好情绪,他估计就要在伙计面前老泪纵横了。
曾经他家食肆也是座无虚席,外头要吃饭的人排起长队等待空位,厨子常跟他抱怨炒菜炒的手臂酸痛,他总是笑着说咬着牙撑过去就好了。
一场天灾,一场瘟疫,厨子没扛住,他现在也要扛不住了。
“大毛,你还是另寻活干吧。”
徐掌柜没有正面回复伙计的问题,但他让伙计另找下家是把事情摊开来讲了,他撑不住了,大毛也得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