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干完这活,自己两天都别想抬起手写字了。
终于让最后一个人也吃上了面线,低头看了一眼陶釜里剩的,约莫还有半个陶釜的量。
她放下手里的勺子,转头对阿桃说:“剩的这些你们自己分分吧,但是孩子们想吃,就让他们吃点。”
说完,她也不管阿桃是什么反应,就叫上苗公和苗高两个,去旁边说话了。
因上次在南坡村遇到的事,此次苗公出发,不止带上了苗高,还带上了七八个苗家村的好手。
要不是去的人足够多,带的水也够多,只怕根本救不下这么多人。
听着苗公的叙述,李令皎问道:“苗公对那位萧乡长知道多少?”
苗公虽然也是读过书的样子,但对比起萧伯一的言行举止,区别还是挺大的。
不知为什么,萧伯一给她感觉,就是很奇怪。
虽然嘴上说着谦逊的话,但骨子里总透着一股掩饰不住的高高在上。
与苗高的高傲还不同,这种高高在上是一种极为习惯性的睥睨,似乎随时随地都在居高临下的审视、揣度着别人,
李令皎曾经在大学的学生会会长身上,感觉到过类似的气息。
当然,萧伯一明显是学生会会长 Plus版本。
苗公有些为难地摇头,惭愧地说:“老朽无能,对这位萧乡长知之甚少。不过,乡长之职,皆是由士族子弟担任……凤阳郡虽偏僻贫瘠,但应当也不例外。”
“士族子弟?”
是她理解的那个“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的士族吗?
“是,”苗公道,“老朽祖父辈时,家中也算得上是寒门,家道中落至此,实在是惭愧。不过倒是也听说过兰陵萧氏之名,或许这位萧乡长正是出身兰陵萧氏也未可知。”
李令皎沉吟片刻。
从魏晋南北朝至隋唐,士族门阀制度贯穿了中国历史将近五百年。
在这漫长的时光里,几乎所有的官员,都是依照九品中正制,从士族中选拔。
可是,如若真的像苗公说的那样,明显出身门阀世家的萧伯一,为什么一见面就对她说,愿效犬马之劳?
她就这么气质超群,一看就让人纳头便拜的吗?
“算啦,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李令皎摆了摆手,对苗公道,“姑且就先让他留下吧,不过要麻烦苗高平日里注意些他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