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那些神都,以及各郡县她所设立的安童堂不一样,她没有将人送到安童堂,即便她身边已经有了桂华和莺初。
她年岁小身子弱。
身边人小事基本上都纵着。
容贞回想起,惊蛰拿着比她头还大的扫帚,在宫殿外扫雪,一张脸冻得通红,脚上的鞋也早被雪水染透,还对着她娇嗔着。
笑容天真。
这么冷的天,陛下您怎么出来了...
毫无埋怨。
容贞心软去给她挡风。
但紧接着,她又嘟囔着站回容贞前面,去给她挡着甬道吹来的风。
二人难得互相调侃打闹了几句。
那时候,她担心韫玉到睡不着,难得愉悦了片刻...
这些。
都是让她放下戒备的“武器”啊。
能拿着盖着她私章,又盖好玉玺的诏书之人。
除了身边人。
又能是谁。
作为身边贴身大丫鬟,惊蛰年岁不大,但放眼整个宫廷,朝堂,谁人不给女帝身边信任之人三分高看。
看来,有的东西,是捂不热的。
她自认待人不薄。
惊蛰,因为与兰叶有几分神似的缘故,更是无端受到了更多的包容....
“你是不是,不重要。”
容贞的目光突然变得犀利,那是常年处于高位的威严,是常年走于军伍的敏锐,是杀气腾腾的冷兵器。
“有人说,世间魑魅魍魉作祟,令人害怕。”
“依我看,魑魅魍魉比不过人心丑陋,作祟的究竟是鬼,还是人。”
容贞揉搓的指尖燃起了半分光亮,锦柘才回过神来,她警惕瞪着容贞,脸上没有被拆穿的难堪。
她有什么错?
她不过是爱上了一个人而已。
容贞告诉她。
爱是要自己争取的。
爱是要及时表达的。
她听进去了。
只要能与将军在一起。
她不管是惊蛰,还是锦柘,她无悔!
“还有什么遗言?”
容贞平静看着锦柘,眼底没有一丝犹豫和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