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梨衣拥有某种能力,这种能力类似超能力与固有结界的混合,使用起来又有些像是传说中以武入道的武术家,但却完全不可控——包括绘梨衣自己都无法控制。
哪怕她自己没有恶意,任何无心的一句话,都可能剥夺领域范围内任何存在的生命。
不仅仅是人类或动物,甚至是金属、物理法则——包括她自己本人,都会被杀死。
因为绘梨衣虽然没有被销毁,但却被封印了起来,马里斯比利打算再找找看有没有什么方法,能够稳定控制住绘梨衣的力量。
方法还真被找到了,那就是召唤英灵,让英灵凭依进入绘梨衣的体内——既然绘梨衣自己无法控制的话,那就召唤可能能够控制的存在降临不就好了吗?
最后的结果便是长尾景虎(上杉谦信)的凭依。
据说,谦信公最初降临的时候,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恶意,当迦勒底自我介绍,告诉她这里是以拯救世界为目的进行活动的组织之后,甚至非常乐意配合进行各种各样的实验,其中甚至存在着会伤害到自己的危险内容。
——“只要是为了大义,这点牺牲无妨。”
谦信公如是说。
并且迅速跟迦勒底员工们混熟了。
和谐友爱的气氛,直到某一天谦信公拉着几个员工喝酒,结果有人喝多了不小心将根源计划的事情说漏嘴了之后,突然便结束了。
据同样参加了酒会的幸存目击者所说,谦信公当时一如既往的笑着,一直手还在往嘴里送酒,另一只手却当场捏爆了那个倒霉蛋的脸。
紧接着,迎接迦勒底的便是异常腥风血雨的大屠杀,超过八成的老成员当场死亡,所幸当时马里斯比利正在筹备参加圣杯战争的事情,因此在迦勒底内还有马里斯比利的从者在。
当时马里斯比利提的要求很过分,参与实验的迦勒底员工们的伤亡无所谓,但实验品少女必须完好无损的活下来,用以后续的研究分析。
所幸这位神秘从者实力非凡,这才得以在付出巨大牺牲之后,将绘梨衣完好无损的封印了起来。
马里斯比利全然不在意员工的牺牲,这次事件反而让他有了新的想法,而这个想法最终被用在了当时才刚出生不久的下一批人造人女婴身上......
那就是后来的亚从者计划了。
绘梨衣因此被封印废弃,但马里斯比利对于如何使用她,依旧留下了计划备案。
内容很简单。
那就是将绘梨衣作为一次性的战略兵器,在与人类之敌战斗时,向她注入故意刺激她暴走的药物,然后将她投入到敌阵的正中央。
想必在不可控的根源之力暴走至自灭的时候,人类之敌也会遭到重创吧?
“这就是迦勒底的过去,这就是‘拯救世界’的阿尼姆斯菲亚家族黑暗的......”
达芬奇说到这顿了顿。
“......一部分。”
路明非愣住了。
并非不能理解,恰恰相反,或许是因为主要内容并非是学术教学,因此达芬奇这次的说辞内容相当容易理解,路明非听懂了,但过于沉重的内容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看了眼旁边全程跟着听故事,却没有表现出丝毫仇恨的情绪,仿佛故事里的内容与自己毫无关系,听到谦信公对迦勒底大屠杀时,甚至还努力的为自己辩解,用歉意的目光看着路明非,手里举着牌子,上面的文字不停的说着“【对不起】”。
绘梨衣被释放了。
但也没有被释放。
出现在这里的并非是少女本人,只是达芬奇了解此事之后,通过虚拟投影技术,将她的脑电波投射出来的幻影罢了,她本人的身体依旧沉睡在迦勒底地下深处。
不论是绘梨衣掌握的根源之力,还是同样具备异常血脉的谦信公,都是不可控的因素,之所以将她这样变相的‘释放’出来,其实是因为达芬奇根据对冬木之行的数据分析,发现藤丸立香与绘梨衣之间似乎有相似血脉的联系。
也就是说,这两人是姐妹关系,甚至有可能是双胞胎。
因为这层联系,藤丸立香在灵子转移之后,绘梨衣的意识有可能可以跟着过去,只要进一步调试的话,或许可以做当让绘梨衣不离开隔离的情况下,让藤丸立香借用她的力量。
准确的说,是让藤丸立香成为绘梨衣释放被封印的危险力量的‘开关’,绘梨衣掌握‘力’,立香掌握‘权’。
所以绘梨衣才会通过这种取巧的方式被释放,同时作为迦勒底的新员工熟悉这里的生活......只不过在冬木的时候,藤丸立香因为过度爆种,把自己折腾的够呛,暂时动不了了。
仔细想想也是,樱花妹当时都做了什么?生吃圣杯获取能量、强行插入两个英灵卫宫的概念瓶化身英灵骑士、在不确认具体副作用的情况下强行使用了【生存】、强行发动了固有结界无限剑制、强行投影了星之圣剑、就这样还在最后给自己身体来了一发令咒。
正常人别说全部都沾上,光是其中一条这命就没了。
......不过樱花妹倒是贯彻了自己‘正义的伙伴’的信念。
虽然婊里婊气的,自己也称呼自己为绿茶,但她无疑是信念值得令人钦佩的勇者。
正是因为她的努力,奥尔加玛丽才能够被救下来。
就在这时,绘梨衣突然戳了戳路明非的肩膀,女孩的动作非常小心,她很认真的注意不要让自己手指的虚拟投影透过了路明非的身体,那模样虽然笨拙,却意外的可爱。
“【我努力了】”
“【在当时,我保护好了姐姐】”
然后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绘梨衣的脑袋上,酒红色的头发间突然冒出来了对犬类的耳朵,一副希望被主人触碰的模样。
估计是达芬奇的恶趣味吧——说起来,猫系立香的妹妹,绘梨衣居然是那种犬系的女孩吗?
路明非毕竟是结了婚的人了,也不会看不懂女孩的意思,于是他也模仿着女孩的动作,在不会对她身体投影‘穿模’的情况下,轻轻地‘拍’了‘拍’女孩的头。
绘梨衣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这种程度的事情就让她如此喜悦了吗?
“【你跟姐姐一样,都是英雄】”
“什么姐姐的......”
......咦?
(仔细想想,从年龄上看,樱花妹那家伙应该才是妹妹吧......嗯?)
路明非再度愣住了。
因为这个想法,他突然察觉到了一件怪事。
“等一下,达芬奇,以我对你的了解,你要是早就知道的这些事情,肯定会发飙......”
“我已经发飙过了。”达芬奇闭上了眼,面无表情的喝了口咖啡,“在你之前睡觉的时候,知道了这些破事的我就发飙了。”
“......这些事情应该只有奥尔加玛丽知道才对吧?但她现在变成了那个模样,到底是谁告诉你这些的?能够知道这些事情的......”路明非的神色逐渐严肃。
“自然,只有这些破事的参与者,当初的当事人们了。”
“......谁?是谁说的?”
“罗曼告诉我的。”
路明非沉默了。
沉默了足足数分钟,他的表情越发狰狞,在绘梨衣甚至有些害怕的远离他时,他终于爆发了。
然后就有了路明非冲到厕所,将心力憔悴的罗曼揪起来质疑的画面。
“你到底都向我们隐藏了些什么!?”
路明非忍不住爆粗口。
“迦勒底......都他妈做过些什么该死的事情!?”
罗曼的手帕掉落在地上。
他似乎人都傻了。
只是......他的目光,不知为何,却没有看着路明非,而是在闪躲的时候,被路明非另一只手里的书本所吸引了。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