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那是幻觉,又或者说,那真的是幻觉么?”
“诶?”不知道为什么,何守的话,让郭夜阑本就疑惑的心瞬间一颤。
只见何守慢步来到那落地镜前,抚摸着上面那一丝破碎龟裂的纹路,老人的目光悠远地透过镜子中的影子看向远方:“知道万花筒吗?你可以在一块块相同的镜子中找到重叠的影子,而那些影子交相辉映之后,会产生犹如幻觉般的新样貌,但不管如何,其中真正的影子也只有一个。当人看不清自己的时候,记忆会成为那镜影中的枷锁,在梦中投射出人难以割舍的执念,而这份执念,则会成为遮蔽人双眼的影子,让其逐渐看不清前方,看不清自己。”
郭夜阑无言,他但坐在原地,听着何守细细地阐述着:“幻象是记忆的镜子,不可以被自己所蒙骗,也不可以舍弃那面属于自己的镜子,否则,你会变得连自己是谁,都无法看清。”
老人说着,再次回到椅子上坐下:“今天就先回去吧,等你回来之后,我们再来聊聊,到时候,相信你我都会有感兴趣的事情。”
青年站起身微微行礼,在他转身离开之时,老人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来:“记住,不可以让鬼知道你的名字和身份,不然在你杀死他之前,你会永远都无法摆脱鬼的纠缠。”
彼时的他,尚且不知道老人所指的是什么,却只是将老人的话谨记在心。
直到那一天,在树林中穿行的他,被一记凶狠毒辣的刀光拦住去路时,他才猛然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什么。
“这还真有意思,看来这次没有白来,那些不起眼的虫子里还是有几个有趣的家伙的嘛?正好,比起那些没用蚂蚁,还是会跑的兔子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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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材高大的黑衣身影,那个阴恻恻的女音中藏匿着难掩的凶意,掉落的枝叶树体,以及那沾着丝丝血液,寒光逼人的巨大臂刀。
青年丢下了遮掩视线的烟雾弹,想也没想地就脱身而去,然而就在他落在一处树丛间以为尘埃落定之时,寒冷的杀气却再一次袭来。
那个女人只用手臂的力量,便挥舞着臂刀将宽大的树干给砍成了两节,倒塌的树干激起一阵尘土以及响彻山林的巨响。
而在这之后,无论郭夜阑如何逃跑,那个女人都会很快地找到他的位置,这让郭夜阑迅速地反应到,这个女人能够追踪他的行迹。
轰轰轰---!!
短暂的对峙下,树木一棵棵被女人宛如砍瓜切菜般砍倒在了地上:“哈哈~看来不像是兔子呢?勉强能算是一匹落单的小狼?我越来越感兴趣了,你那张面罩下面的脸,到底是谁呢~?”
“嘁...”郭夜阑紧张地面对着这个女人,为了不让这个女人察觉他的身份,他一直在不断躲闪,但即便如此,在这不熟悉的山林中屡次被女人突袭追击还是让他异常难受,身上那隐隐作痛的伤口正是她的杰作。
“鬼...?”
下意识地,青年喃喃自语般的话被女人明锐地察觉到,只见下一秒她哈哈大笑起来,宛如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那还真是有趣呀~你说...是吗!”
郭夜阑闪身躲过女人的攻势,脑海中迅速运转着,这种宛如面对核心序列才有的压迫感,甚至是那有过之无不及的杀气,女人的身份,这似曾相识的感觉,都让他的思绪在短时间内犹如缠绕的链条般紧锁。
片刻后,青年再次丢出了遮蔽视觉的道具,并在女人还没反应过来的短暂时间内,飞快地朝一处树林中遁去。
“啧!怎么这么麻烦,这么爱跑的小家伙可不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