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宸知道叶澜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她有些于心不忍，但她只能这么做。

她才是没有选择的那个人……

许久，叶澜才像是回神过来，一字一顿的缓缓道：“你不是说……那个合同已经被你……”

他说不下去了，像是等待了许久的光明终于到来，但抬头望天，依旧是漆黑的天空，连群星都不见，只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黎明之后，还是黎明……

叶澜的脣瓣颤抖着，连带着一双眼睛也在颤动，蕴含着极致的绝望与无助。

甚至，他在环顾了四周以后，把乞求的眼神望向了苏沐宸，希望她能告诉他，她说的这句话是假的。

多么像走投无路之下，向着深渊祈求着最后一丝光明。

他的身边只剩下了她，自然也只能求她。

看着心碎的叶澜，苏沐宸的心好似也被一只手攥紧了，她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原来没有受伤，身体同样会感受到痛。

但在苏沐宸眼前的，并不是一条岔路，而是一条笔直的路，至于通往何处她也不知道，只能一直往前走去。

于是，苏沐宸缓缓呼出一口气，表情愈发冷酷。

凝望着这双冰冷的眼睛，叶澜眼里的乞求如潮水般消失了，他的脆弱也在眨眼间消失不见，变得正常下来，似乎恢复了冷静。

下一刻，叶澜的脣角抽搐了一下，缓缓向脸颊两侧勾勒上去，露出一抹惨笑，凄然又悲凉。

他脣瓣颤抖着，蠕动着，艰难的道出了话语。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你说的话怎么可能是真的……”

“你是女人……也是商人……每一句话都是骗人的……每一句话都是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