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好的七七八八了,可他的双腿已经废了,这心病难医啊。”
司佑锦沉默了。
司佑锦走进了草棚,见朱义端坐在素舆(yu第二声,与鱼同音,车的意思。)上,望着地面发呆。
“义端。”
司佑锦唤了一句,朱义端回过神来,闻是司佑锦回来,情绪有些激动。
话还没出口便先咳了起来。
司佑锦上前轻轻的朱义端拍背,“义端不必激动。”
“咳咳……阿春,阿春可还……咳咳咳……”
“葶春一切安好,倒是你……”司佑锦看向朱义端的双腿。
朱义端顺着司佑锦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双腿,苦涩的笑了笑。
“该高兴才是,命保住了,不是吗?”
司佑锦笑着点了点头。
“锦兄,我想回家了。”
“好,这就带你回去。”
司佑锦将朱义端推着告别了沈土元。
沈土元送了二人一段路,走了几步,司佑锦回头,“沈前辈。”
沈土元傻呵呵的乐着,露出个笑容,“咋了啊?”
司佑锦将腰间的酒葫芦取下,丢了过去。
一看是酒葫芦,沈土元忙不迭的用手去接。
可那酒葫芦好巧不巧的嘣的一声砸在了沈土元的脑门上。
沈土元也顾不得脑门上的疼,急忙把酒葫芦抱在怀里。
而后才揉着脑袋,抱怨:“哎呦喂,砸死我喽。”
朱义端和司佑锦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沈土元揉了揉脑袋坐在地上抱着酒葫芦,啵的一声就打开了塞子。
鼻子凑过去猛吸了一口,小老头脸上乐开了花,“闻着这个味就知道是上好的酒~”
再尝一口,沈土元脸上更是露出了陶醉的神情,“嗯~好~好酒~欧吼吼吼。”
“沈前辈,告辞。”
“小辈,下次若你有难,记得再来寻我,只需带上一壶好酒,小老儿我,乐意之至,乐意之至啊。”
“嘿嘿嘿~”
沈土元笑的痴痴的,抱着酒葫芦满脸幸福。
司佑锦笑了笑,“晚辈记住了。”
可沈土元哪里是那么好找的呢?
司佑锦推着朱义端离开,沈土元喝了口酒,看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不由得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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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一口一个前辈的喊着自己的小辈,从第一次见面他就认出了此人即为鬼虎。
毕竟那面具谁人不识呢?
可就是这样一个少年,杀贼寇,平战乱,自谦晚辈。
从始至终,他从未说过自己身份的只言片语。
他沈土元这些年也遇见过不少达官贵胄。
那些贵胄在遇见自己的第一刻开始,就已经会强调自己的身份了。
可他,从始至终,他从没有说过自己是鬼虎,一直一直都是“晚辈”。
司佑锦推着朱义端到镇上寻了辆马车,回了京都。
将朱义端送到丞相府门口。
此时的朱丞相已经去了早朝,出门来迎的只有丞相夫人和韩葶春。
可看见朱义端坐在素舆上,韩葶春瞬间就愣在了原地。
“义端……”
韩葶春顾不得自己八个月的身子沉重,想要到朱义端身边去。
可走了没几步,就觉得有些肚子有些痛,而后往后倒了下去。
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好在一旁的丫鬟扶住了韩葶春。
也就是此时那个丫鬟惊呼,“夫人,血!”
朱义端想要起身,司佑锦皱了皱眉头,看着一时间手忙脚乱的众人。
司佑锦直接上前将韩葶春抱起,“丞相夫人,快去喊大夫。”
“你快推着你家少爷跟来。”
司佑锦对着一旁的丫环说罢便抱着韩葶春往丞相府里走去。
丞相夫人立马反应过来,对着一旁的下人下命令,“你,去找大夫,你去找接生婆!”
丫鬟推着朱义端进了丞相府,跟在司佑锦身后。
朱义端看着司佑锦抱着韩葶春走在前面,目光暗淡了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