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起了纷争,谁都别打算离开。”
“明琅……”
廖赟眼神痛到极致,“自己要求留下,让我带着太子走。他说,若我们一家只能活一个,那就活对太子最有用的那个人。”
他难过到无法自持,将手蒙在脸上,压抑地痛哭失声。
身在朝堂,如棋在局中。
行走天地间,世人总感觉自己能够拨弄风云、谋定天下,实则他们的命运,全都掌握在下棋人手中。
可是下棋的人,又何尝不是身在棋局?
死去的人万事皆空,留下活着的人倍受折磨。
廖魁离府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柔婉女声,“叔父请留步。”
他回头,看见廖施披着大红的猩猩毡,手上笼着一只红狐皮暖袖,笑吟吟走了过来。
廖魁面色微冷,背负双手立于原地。
廖施走过来,朝他屈膝一礼,“叔父这就要回了吗?堂姐近日可好?”
廖魁微微颔首,“还好。”
他的目光在廖施脸上飞快打了个转:从远处看,这张脸莹白如玉,像是已经恢复如初。
近了才发现,脸上敷了厚厚一层粉,仍然能看得出那顿掌刑留下的痕迹。
廖施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脸,声音甜甜地问道:“叔父可还满意自己看到的?”
廖魁无声冷笑。
蠢货!
小心思搞到他面前,是嫌她自己命太长了吗?
看来当初那顿板子,还是打得太轻了。
一点记性都没长。
他面不改色温声问道:“满意什么?”
“叔父装什么傻?侄女儿已经听母亲说啦,廖忠的案子,不就是叔父出手帮忙的吗?”
“侄女儿挨了打,叔父应该感觉很高兴才对。”
廖魁转头就走。
“叔父若走了,以后定然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