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混乱中,不断有人死在刀下,现场血流满地、一片狼藉。
廖华裳的车帘突然被人掀了起来,随车的丫头冲进马车,急声说道:“家主,刺客杀过来了……”
话音未落,那丫头突然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朝坐在旁边的瑞儿猛地刺了过去。
人未靠近,匕首还举在头顶,那丫头动作却突地一滞。
她低下头,看着深深没入腰腹间的短刃,艰难地说道:“你,你居然……”
瑞儿手腕一转,接着飞起一脚,正正踹在她的胸口处。
那丫头惨叫一声,被狠狠踹飞到车厢壁又倒在地上,手中的匕首也摔了出去。
一只手突然摸过来,一把抓住掉落在车厢门口的匕首。接着,整个人借力从地上一跃而起,鹰隼般扑向车厢。
噗的一声闷响,一截染着鲜血的刀尖自王良胸口透胸而出。
大刀接着抽回,连同王良脆弱的生命和破败的身体。
车帘垂下,因为染了血,不似平常的轻盈飘逸,看起来沉甸甸的。
车厢内充斥着浓郁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瑞儿下意识抓住廖华裳的手,安抚地仰头看着她,“娘亲。”
廖华裳抽回手,将他揽在怀里,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没事,娘亲不怕。”
他们乘坐的这辆马车的车厢,是经过特制的。
车厢周身包着一层铁皮,除了车厢门口,整个车身,等闲的刀戟剑矢并不能将其破开。
只要敌人攻不进来,他们母子,就是安全的。
不多时,又有一大队人马纵马疾驰而来,身上盔甲分明是东屿关守军。
刺客见状,打了声唿哨,丢下一地尸体,迅速消失在树林中。
东屿关游击将军下了马,单膝跪在马车前,“卑下陆维,救驾来迟。特来向太子殿下、靖国夫人请罪。”
廖华裳淡声说道:“陆将军请起。”
陆维道了谢,起身侍立在马车一侧。
廖华裳牵着瑞儿的手下了马车。
马车外已经成了修罗场,尸横遍地、血流成河。
北齐使者藏在车厢内,伸出一根手指,将车帘挑起小小的一角,露出一只眼睛,偷偷望着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