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鸢身上穿得是轻薄的夏装,被水一湿,全都贴到了身上。
她一身狼狈趴在草地上,一边咳一边哭。
旁边围观的人都在拿眼偷瞧廖华裳。
廖华裳不说话,就连宋鸢的丫头拿着披风,诚惶诚恐、战战兢兢站在不远处,也不敢上前为自家小姐披上。
长公主府的仆妇虽然在宋小姐上岸第一时间,就驱散了周围围观的男宾,宋小姐被拎上岸时,还是被人看到了眼里。
长公主府的仆妇附在长公主耳边,将事情禀报给长公主。长公主却恍若未闻,半点反应也无,笑吟吟陪着众夫人吃茶听戏。
今日来的夫人,都有眼线耳报神在外面,湖边的事早已听自家下人禀报过。
然而长公主不动,旁边支棱着耳朵有心看戏的人,也不好乱动。
公主府的仆妇明白了主子的意思,悄悄后退一步,将传话的人打发了出去。
岸边宋夫人一直未见公主府的人出面,心里便明了长公主的态度。
她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强撑着斥道:“润秋,还不把披风给小姐披上?!”
旁边的小丫头这才慌里慌张跑过去,将披风披到宋鸢身上,将她裹住。
宋夫人看向廖华裳,冷声说道:“廖夫人,得饶人处且饶人。鸢儿一个姑娘家,还未议亲,清白不容有失……”
廖华裳面无表情看向宋夫人,“宋夫人的意思,华裳是大归之妇,名声可任人侮辱?我廖氏的女儿,清白可随意践踏?”
宋夫人脸色讪讪,“这,妾身不是这个意思。鸢儿她也是……”
廖华裳乜斜了宋鸢一眼,“既然宋小姐知道错了,就过来,跟本夫人认真道个歉吧。”
宋鸢大吃一惊:她都已经被廖华裳扔进水里了,居然还要给她道歉?
一句“凭什么”,未经思考便脱口而出。
廖华裳眉头高高挑起:“凭什么?宋小姐莫不是觉得,自己说得没错。将我妹妹推下水,侮她清白,也是对的?”
宋鸢,“我……”
刚一张嘴,她就接收到了母亲递过来暗含深意的凌厉眼神,心下顿时一突,遂悄悄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艰涩说道:“对不住,是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