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下,村子里街道上的雨水都汇聚成了小河,一脚踩下去直接没过了脚脖子,月光被完全遮蔽,夜晚的村庄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一名身穿黑色斗篷的人出现在了街道上,所有人家都已经休息了,只有卡曼裁缝的家里,透过窗户还能看到微弱的烛光。
咚咚咚沉闷的敲门声响起,“来了来了。”屋子里传来卡曼裁缝的脚步声。
漆黑的村庄上空,突然被一道亮如白昼的闪电划过,陷入沉睡的村庄,像是被惊醒了一般,大地微微颤抖,好像从什么地方发出了什么声音,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随后轰雷将至,裴芒被吓得从床上猛的坐了起来,一只手下意识的往自己头上去摸,那顶湿漉漉的帽子依然还在,帽子像是吸收了无穷无尽的水,帽檐依旧滴答滴答往下滴水。
“你怎么无精打采?昨晚上没睡好?”
“打雷,吓人。”裴芒慢悠悠的摘起一颗蘑菇扔向背筐,圆滚滚蘑菇沿着筐沿滚了半圈,停顿了一瞬,钥筐沿外一歪,还是掉了。
“这么大了还怕打雷吗?”安究突然觉得裴芒脑袋恢复了但没完全恢复这种状态也不好,问他一句话就说一句话,不问他他就不说,跟个木头一样。
裴芒用力的点点头,头上的雨水就跟花洒一样哗哗的往外落。
安究给裴芒做了一个新帽子,原本他想找关系最好的卡曼裁缝定做一个,但早上去他家敲了半天门,都没有人应,估计是昨晚上忙的太晚,现在还没睡醒。
安究很着急要这个帽子,裴芒一天到晚戴着这么一个湿帽子淋雨像什么样子,于是就选择没有打扰卡曼裁缝,又找了另外一位裁缝,定做了一顶帽子,明天就能去取帽子。
安究原本是想抢走裴芒购帽子,去做一个防水处理就行,抹上一层油脂混合物,然后放到干燥的屋子里等待几天,等帽子上涂抹的油脂混合干了之后,自然而然就可以形成一层防水的膜。
但裴芒这个犟脾气,别人碰他的帽子都碰不得,安究昨天更是想方设法,试图拿走裴芒的帽子,都无功而返,那顶帽子简直就是裴芒的心肝宝贝儿,谁都碰不得,自从唐子把帽子还给他之后,那顶帽子就没有离开过他的头,就连今天早上安究去叫裴芒起床,他甚至睡觉的时候都戴着这顶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