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何时有了这种幽默情趣。这种话我自己说出来,我都不信。”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傅求实与他人不同。真话便是凉州之大,唯有汉阳数县才能混个温饱,免受刀兵之灾。”
傅干知道李言说的是实情,可他也没办法。凉州人口还是太少,汉人人口太少。虽吸收了一部分羌人,可挡不住更多的羌人不乐意加入汉人的教化,编户齐民。
“能讲讲你的见闻吗?”
李言显然有所准备,侃侃而谈:“我从雒阳走陆路到了长安,关中的土地还算肥沃,然也难与关东相比。人口比关东更是稀少,再加上豪族阀阅隐瞒人口,很多田地都在荒芜。唯有靠近河流的田地才有人耕种,然而大部分都是大族的田产。离开了关中,先去的上邽,那里的百姓精神状态很好,粮价正常。然后我又到了陇西,那里贫苦了不少,走了数里不见人烟。”
傅干不仅为之动容,李言一介书生,不怕苦不怕危险,真的去走了混乱的凉州,真可谓精神可嘉,是一个有大毅力的人。此人定然能成就一番功业。
李言继续述说,陇西羌汉杂居,习俗与汉阳已经大不相同。
“金城郡兵荒马乱,我草草的离开了此地。到了武威酒泉数郡,汉人更是稀少,各种杂胡逐水草而居,欢歌载舞。有时会为了争夺牧羊地而发生小规模的战斗。”
“李兄为何知道的如此清晰?”
“我是个读书人,被你骂了一顿后,想到孔子周游列国,不以出身看人。我学着孔子的方式,用自己的学识教导那些胡人,以真心待人。他们对我尊敬有加。”
傅干倒是对他佩服不已了。一般人都只会看到他人的缺点,即便自己错了,也不会去认的。
往往还会恼羞成怒,与人割袍断义。
一下午的时间都是李言在讲述,傅干听的津津有味。
傅干问:“能把这些东西写下来吗?”
李言的所见所闻有很大的军事价值,对于将来派兵出河西走廊,到达西域有很大的帮助,要是能写下来的话,无疑是极好的。
指指自己的头,李言笑着说:“本人没有其他才能,唯有记忆算是本人自傲的一项了。一年的见闻全在这里。”
傅干躬身鞠了一躬,真诚的说:“李兄大义,我不及也。还请李兄随我去见州牧,李兄大才遗落荒野,实属国家的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