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受着风雪的吹拂,她不曾顾及的白皙脸蛋却泛着不健康的惨白,稍稍细心的人就会发现,这个身材瘦弱的少女其实此时正病得不轻。
她艰难的搬运今早由送货员赶着三驾马车送来的瓶装新鲜牛奶与桶装格瓦斯,因为脚踝受伤,她只能勉强着身子,贴着地面缓缓挪动那些沉重的木箱。
在店铺深处计算这个月总账的彪悍老板娘已经朝她发出不下三次的催促,其中夹杂着不少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但这并不重要,倘若只是挨骂,女孩不至于如此吃力的勉强自己。
但那个总是板着一张脸的胖婆娘谈及要扣掉今天三分之一的日薪薪水,那本就状态不好葛蕾娜不得不开始拼命了。
不然迎接她的将是回家后受了银行上级一肚子气的父亲发泄般倾泻的怒火。自从葛蕾娜的兄长格里高尔发生那种变故之后,不得不重新找工作上班的父亲脾气愈发恶劣,如果她不能带足够的薪水回去,免不了被那位曾经养尊处优的父亲的毒打。
暗淡的薄唇节奏不均匀的喘着粗气,热量从她的小口中呼出,化成一段段雪白的雾,时不时的咳嗽总是打乱葛蕾娜的步伐,而出现这种情况,她就不得不停下来喘一喘气。
她的肺原本还很健康,然而最近葛蕾娜选择照顾她生病的兄长之后,大喘气与咳嗽的频率却渐渐的高了上来。但她选择瞒着父母,因为即使告诉他们,也只是让年迈体弱的母亲多出几分担忧。
可这段时间家里的变故......母亲她已经再经不起任何打击了。
即使隔着工作用的破手套,粗糙木箱上的木刺也能轻易穿透手套里破烂的棉絮,扎进她娇嫩的手指。
随着一声无法忍受的尖叫,一箱瓶装牛奶应声落地,好在木箱与地面相隔距离不远,只是一声轻响,牛奶还是安然待在它应该在的瓶子里。
“该死的,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无视掉杂货店深处传来的震耳欲聋的秽语咆哮,这让她不得不捂着耳朵感慨厄洛斯人的民风淳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