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那栋三层破楼的路线已经刻进了他的肌肉,他任凭两条瘦削的大腿大步流星的朝巷子里走去,左拐右拐,轻车熟路。
这里虽说破败,但却也属于圣彼得堡的刑警队巡逻的区域,甚至还处在刑警队巡逻的路线上,所以治安也还不错,马卡尔也不担心会被半路劫持。
但也因为治安良好的原因,即使是他那半个厨房的蜗居住所,一个月也要二十个银卢布,那简直是抢钱!
要知道,他先前租住在下城区的边角,十五个银卢布都能租住一个完整的三十平大单间了。
马卡尔不知道此时有一人一虫正走在寻找他的路上,此时的他已经站定在那三层小楼的正门前,甚至透过破败的门板与窗户,清楚的听到里面的尖锐刺耳的吵闹声。
那是这间房子的包租婆的尖锐烦躁的大嗓门,正在训斥多拿了一块面包的租客,还有多用了一桶水的,正强硬索要三个铜板的耗费。
那个年近半百的老娘们总是这么抠抠搜搜尖酸刻薄,马卡尔听到这声音之后倒还松了口气——这至少证明他没有走错。
吱呀一声,展现在小老头面前的就是那一身灰色罩衣的老娘们,明明还没有他大,可法令纹已经严重到几乎要把脸蛋从两颊切开的地步,一双灰褐色的小眼睛瞪得溜圆,正朝一个饿的两颊凹陷的小孩子发着脾气。
马卡尔知道他,戈尔什科夫的孩子,他父亲是个摊上皇家官司的破产商人。
老天无眼呐,明明已经前前后后耗费了三年,明明官司已经打赢了,可就是这个时候老天爷收走了他的性命,留下一贫如洗的孤儿寡母相依为命。
“发生什么事......?”
“好你个活该被撒旦收走灵魂的欠了房租钱的恶棍,你居然还有脸回......你这身打扮是怎么一回事?还有你的眼神,这就是你对债主的态度?!”
正当马卡尔准备出声询问时,脾气恶劣的老太太劈头盖脸的大声辱骂就冲进了他的耳畔,把他今天激动兴奋的心情冲刷得一干二净。
他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一双阴翳的眼睛盯得刻薄的老太太背后一凉。
“房租是吧?
好,好,好。
我给你。